他迅速拜访了老罗维雷,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觐见了教皇,在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后,马希莫正式提出了请求教廷授予他以梵蒂冈的名义,去蒙蒂纳接受公爵把自己的婚姻献给上帝的仪式。
教廷很快就同意了马希莫的这个请求,甚至教皇还下令出动了具有象征意义的四柱圣床帷幔的圣物仪仗,据说那四柱床的木料是用当初耶稣降生时躺过的马槽木头做的,尽管人们一直不理解约瑟夫和玛利亚为什么要带着个破烂的马槽到处跑。
甚至连正在伦巴第交战的双方都已经派来了使者,这就出现了个有趣的现象,之前还在战场上杀得天昏地暗的双方,然后又都坐在一起参加别人的婚礼。
总之这场婚姻会很盛大,这也是让巴伦娣感到满意的地方,因为对她来说,只有一场盛大的婚姻才能证明亚历山大的确是爱着她的。
6月29日,在距婚礼还有6天的时候,箬莎到了蒙蒂纳。
对箬莎的到来,巴伦娣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小姑子兼情敌,这甚至在她认为听上去都有些荒谬,可事实是当时箬莎在她坦白的时候那种居高临下的样子却让她心里很清楚的意识到,箬莎并不是在胡说八道,而是事实就是那样。
特别是当看到箬莎在见到亚历山大后喜出望外的跑过来和他拥抱时,巴伦娣甚至有种觉得倒像是自己抢走了对方爱人的错觉。
“我的哥哥你都要结婚了,让我看看你是不有什么不一样了,”箬莎扳着亚历山大的肩膀仔细打量一阵,然后再次和他拥抱了一下“真为你高兴,”她小声在亚历山大耳边说“别怀疑我是真心的,因为这样你就不用为娶谁而烦恼了,至少比较起来巴伦娣要比另外两个讨厌女人好多了。”
亚历山大微微苦笑,他知道箬莎终究还是很在意这个的,这也让他为箬莎之前途径比萨时都做了什么有些好奇:“我听说你去拜访了卢克雷齐娅,我是说你去了卢克雷齐娅宫,而且好像在那里呆了很久,是吗?”
“你的消息现在越来越灵通了,”箬莎说着转身看向一旁的巴伦娣,然后她忽然做了个略微有些不顾礼仪的事,她先是向巴伦娣露出个笑容,然后伸出两臂一手一个的揽着亚历山大和巴伦娣的胳膊,三个人就这么并排向前慢慢走着,同时她用也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声调说:“我的确去见了卢克雷齐娅,我建议她这段时间去梵蒂冈为了她的女儿祈福朝圣,凑巧的是教似乎也有意要见见久违重逢的女儿。”
巴伦娣微微张开了嘴,她其实这些日子正为这件事发愁,她知道自己无法卢克雷齐娅来参加婚礼,因为这牵扯到的不是争风吃醋而是未来公国的稳定和团结,对于一个始终自诩以理智著称的女人来说,巴伦娣知道自己应该选择什么。
可她却又实在不愿意在自己的婚礼上看到情敌的影子,特别是当一想到卢克雷齐娅抱着女儿站在那里,巴伦娣就觉得这简直就是个巨大的讽刺和对她的侮辱。
而且这个难题不但同样纠缠着亚历山大,甚至连一些公国里的贵族和将领们也牵扯了进来,一些比萨籍的军官公开表示如果卢克雷齐娅不能参加婚礼,这将是对比萨的极大侮辱,而一些贵族则同样担心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出现的种种麻烦。
关键是不论是邀请还是拒绝,从亚历山大嘴里发出的任何答复都是对其中一个女人的巨大伤害,同时也是可能引来后续动荡麻烦的根源,这才是让很多人觉得头痛不已的主要原因。
现在,这个看上去似乎无解的难题居然被箬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让一直被这个难题困扰的巴伦娣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她有些呆呆的看着箬莎,一时间神色之间满是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