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沉重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了,瓦捷列托从里面奔了出来,他不顾一切的跑到已经相互离得很近的双方中间的空地上,双手不住的向着两边的人摆动:“停下来,这是命令!”
他向那些村民不住喊着,看到他们慢慢停下脚步,瓦捷列托喘着粗气回头看着站在猎卫兵当中的亚历山大:“你赢了公爵,请你进去,我们可以再谈谈。”
“不,”亚历山大的话让瓦捷列托脸上一滞,然后他继续说“给我的人安排一个地方,他们太累了,从进入这片大山之后就一直警惕着,我承认你们的确给我们找了不少麻烦,所以我需要先好好休息一下。”
瓦捷列托动动嘴唇,不过还是默默点头接受了这个条件。
只是谢尔对亚历山大的话多少有些不解,所以当他们终于走进一栋看上去还算说的过去的当地地主家的农庄后,谢尔立刻有点迫不及待的问:“老爷您这是干什么呀,他们已经服软了,难道不应该趁着这个机会立刻让他们向我们低头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主动承认他们给咱们造成了威胁显得不那么聪明?”看着谢尔虽然一口否认,可那再明显不过的言不由衷的神态,亚历山大笑了笑“听好了谢尔,因为这也许对你将来很有用,当你要和什么人讲价钱的时候,记住永远不要让对方掌握整个谈判的节奏,哪怕是看上去你占了上风,可实际上也许你已经掉进了对方设好的陷阱。”
“所以您的意思是,想什么时候谈得咱们说了算?”谢尔琢磨着问了句。
“学的很快侍卫官,继续好好学着吧,你将来会成为一个难缠的谈判好手的,要知道乌利乌就是这么过来的,相信你也不会比他差。”亚历山大说着走向一张看上去铺得很厚实的床,不等脱掉靴子就一头倒下睡了过去。
听到公爵老爷把他和大名鼎鼎的御前官相提并论,谢尔有点得意的抹了下翘起来的须尖,然后又立刻快步走出门去,安排猎卫兵们的警戒。
就在亚历山大倒头大睡的时候,在村子另一头的镇公所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争论,瓦捷列托和几个之前与亚历山大见过的那些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吵个不停,他们每个人都在不住的说着,可又都没有一个人在听别人的话,所以当瓦捷列托终于忍耐不住大声何止了所有人的争吵不休后,看着那些人愤愤不平的眼神,瓦捷列托忽然有种莫名的沮丧。
“我说那个罗曼特西亚公爵赢了,而他的确是赢了,看看我们的样子吧,那个人据说现在正在睡觉,他在睡觉!可我们却在这里争论不休,你们觉得受到威胁的究竟是谁,是他还是我们?”瓦捷列托大声的质问着“如果我们连该怎么对付他都不能决定,还怎么继续下去?”
“这有什么,杀掉他就是了,”一个穿着这个季节很少见的深色毛绒外套的男人接口说“我们向他保证过他不可能活着离开这片大山,那么不论他究竟知道什么也都永远只能是个秘密了,所以我们完全不用为这个担心。”
“可你怎么就能保证他没有把知道的东西留给别人,他为什么要忽然从这里返回罗马,你想过没有?”另一个人离开驳斥着“或许他早就知道了有关真理会的事,所以他这次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要是那样就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真死在这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们谁知道?”
“可你怎么保证他就是冲我们来的,他是怎么我们的存在的,要知道已经过了太久了,即便是因为对继承者的愧疚把自己倒吊在十字架上的彼得也并没有告诉他的学生关于唯一使徒徒犹大的真相,你们认为这个人怎么会知道?”
“也许是因为梵蒂冈的记录?”有人满是忧虑的说“我们都知道他在梵蒂冈是红人,听说教皇把他当儿子似的看待,所以他从那些梵蒂冈的文献里发现了关于我们的线索也所不定,更何况别忘了真理会并非只有我们,阿拉贡,还有其他一些地方也有我们的兄弟,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个世纪,和我们的祖先一起追随唯一使徒犹大的圣徒后裔们也有可能会留下各种线索的。”
这个推测显然很有说服力,即便是开始坚持要杀人灭口的几个人也不由沉默了,他们相互看着想要从同伴那里得到答案,可每个人又都因为摸不着头脑一时间无法做出决定,最后所有人的目光不由都望向瓦捷列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