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已经上了岁数头发灰白的老男人正盯着门口,看到几个人进来,他先是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目光才一个个的从几个人脸上扫过。
“告诉我你们都看到了什么了。”
“老爹,王宫很严密的,”几个人中一个年龄较小的从面前的盘子里拿起一块似乎有人刚吃过一半的骨头一边啃一边含糊的说“不过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救那个伯爵啊,他能给我们多少钱?”
老头看看那个人没说什么,他的眼神落在一个显然是领头的中年人脸上“告诉我你也觉得不好办吗?”
“说不好,我们已经好久没进过王宫了,老爹您知道自从当初染血之夜之后我们都是很老实的,毕竟当时死了很多人,我的两个兄弟都死在了那个晚上,现在他们的寡妇还在为怎么熬过去以后的日子发愁呢。”
老人默默点点头,他并不怪这些人似乎有些胆怯退缩,毕竟几年前那场在巴勒莫爆发的动乱吓坏了太多人的胆子,不过更重要的还是如今这位西西里总督和以往那些国王的代理人是全然不一样的。
一直到戈麦斯宫相的时候,阿拉贡国王派驻到西西里的代理人对这片土地的态度都还算是友好仁慈的,虽然其中也曾经有些人横征暴敛中饱私囊,但是总的来说西西里人与那些阿拉贡统治者之间相处的还算不错。
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人们更多的把西西里宫相看成是一种象征,而那些被派到这里来的统治者们大多数更大的愿望是在任期满了之后尽快离开这里返回阿拉贡本土。
但是这一切都以戈麦斯宫相的死结束了。
弗洛门萨是个残酷而又可怕的统治者,当他初到西西里的时候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只不到一个月之后,西西里人就都知道了他的冷酷与无情。
贵族议团被强硬解散,其中很多人被以叛国罪面临审判,而对于曾经参加过染血之夜的人,弗洛门萨则是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态度,在整个巴勒莫采取了近乎血腥式的搜捕与判决。
因为惧怕这位总督,很多人选择逃离巴勒莫,毕竟这么多年来阿拉贡虽然对西西里维持着统治,但是真正被他们控制在手的也就是那几座大城市,一些偏远地方还是安全的。
可很多人显然小看了弗洛门萨试图重新让西西里归于阿拉贡国王统治之下的决心,他派出了他的军队到处搜捕,除非是已经逃出很远的,一些只是躲到巴勒莫近郊乡下农庄里避难的贵族和平民,还是受到了残酷抓捕。
用来吊死人的绞架是不缺木材的,一处处迅速竖立起来的行刑架让人毛骨悚然,一时间弗洛门萨颇有要在西西里重现伊比利亚半岛宗教审判所风格的势头。
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不感到畏惧,即便是以西西里人来说,弗洛门萨的冷酷统治也的确让他们闻风丧胆。
“我们得想办法混进王宫去,”老头对几个人说“伯爵在里面呆的时间太久会有危险的。”
“可是老爹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救那个贵族,我们自己现在的日子已经够不好过了。”一个人有点不满的说,他的话显然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除了那个领头的另外几个人立刻也附和起来,正在啃着肉骨头的年轻人还不停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