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与箬莎的目光相遇,却没有露出什么特意的神色,他缓缓走到距床边不远的地方停下来看着躺在那里已经僵硬的阿尔弗雷德,然后他望向来到他旁边的莫迪洛伯爵。
“那么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伯爵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这才在走进房间后第一次看向箬莎“孩子我真的很想说这一切太糟糕了,不过这种时候这么说不但没有任何意义也只会让事情看上去更糟糕,国王的身体在腓特烈国王驾崩的时候就已经垮掉了,现在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更好的解脱,至少他的灵魂会归于天堂,而我们还要在这个世间受罪。所以,”伯爵微微退后一步半跪下来“陛下,在这个时候我请求您担负起您应该尽到的职责,那不勒斯需要一位王者,需要一个统帅和将军,所以陛下,我请求您从现在开始履行您应该履行的义务。”
站在门口的贵族们当中有些人露出了错愕,他们不知道这时候是该跟着一起跪下还是应该出声表示反对,毕竟莫迪洛伯爵的行为明显是太过出乎他们的意料。
这些人之所以会主动跟着国王迁都,只是希望在新的首都能尽快占据一个有利的位置,他们很多人也只是想稳住自己手里的权力,所以当突如其来的种种变故发生时,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些变故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地位和权势。
而现在发生的一切显然已经超出了他们当初的想象,特拉斯塔马拉家族连续两个血嗣后裔的死,让他们闻到了可怕的阴谋味道。
而另一些人则开始变得激动起来了,虽然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高兴还未免有些太早,但是这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的好心情。
或许他们并不曾期待什么,但是当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这些人立刻意识到他们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甚至有人在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当女王登基时,自己能凭借着这拥立之功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箬莎向亚历山大望去,看到的却是他一直盯着床上尸体的侧脸。
他的脸上有些疑惑,那应该不是装出来的,那么阿尔弗雷德就不是他派人谋杀的了?
箬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纠结这个,而且好像得出了这么个明显是敷衍自己的结论后,她的心情似乎还好了点。
“我的丈夫死了。”箬莎看了眼四周的人,每个和她的目光相遇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当两个贵妇人捧着一匹黑色的布料走过来时,箬莎轻轻抬手阻止了她们要为她披上代表着寡妇身份的黑纱,而是自己慢慢把那片不祥颜色的纱绫拿起来披在头上,然后她转身慢慢跪在大主教面前“主教大人,我要忏悔,然后为我的丈夫守灵。”
“这是一个妻子的责任,”大主教在空中画个十字,然后在箬莎的两边肩头上轻轻一点“上帝会把光耀投在你的身上,这光会驱逐死者身上那未经忏悔洗礼而污秽的灵魂的影响,这是上帝给予每个失去丈夫的妻子和每个失去妻子的丈夫的恩典。”
大主教的祈祷得到了房间里人们的一片应祈,人们再次向床上的国王看去,这是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两次为国王送终。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还是阿方索二世和他的儿子斐迪南,那对倒霉的父子似乎是在不到一年当中相继死掉的,而现在的腓特烈和阿尔弗雷德则不到一个月。
“国王是被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