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纳山在连续虚晃几下,然后用力挑飞了他手里的剑后,中年人终于被迫着在马刀压颈的威胁下慢慢跪了下来。
“一群强盗吗?”箬莎走过来,不过她远远就停住了,因为那些被联排火枪击中的人身上的气味太难闻。
“一群波西米亚逃亡者,”看到中年人脸上的神色微变,纳山又稍微纠正了下“应该说是逃亡者的后代了,这些人应该是那些胡斯派信奉者的后人。”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过去?”中年人紧盯着纳山,虽然他听不懂纳山与箬莎的对话,但是他还是听到了他最熟悉的一些词汇,他可以肯定这个人是个吉普赛人,这让他知道起码这个人不会因为他们的身份就不顾一切的要杀掉他,可他也知道吉普赛人是狡猾的,他们完全可以为了拿到赏钱把他卖个那些贵族或是教会,更何况那个看上去就是个大贵族的女孩。
“胡斯派的人吗?”箬莎看着中年人的眼神显出了一丝嫌恶,虽然和当初胡斯派一样,如今的人们对教廷甚至更没有好感,但是作为贵族,箬莎对那些敢于反对教会和国王与贵族的胡斯农民同样没有任何好感,甚至觉得他们比那些贪婪的教士更可恶,而这也正是如今绝大多数贵族对胡斯派的看法“这是个强盗,他应该得到惩罚。”
箬莎冷冷的吩咐,对强盗她不会手软,对胡斯派的人更不会怜悯。
“这些家伙可不少,”纳山看看中年人“我听说他们从波西米亚逃出来很多人跑到了南方,后来有一些就在这里定居了,而且他们虽然分开居住,但是胡斯派的人很抱团,我们已经杀了他们不少人,不过这当然怪不上我们,是他们先找我们麻烦的,可如果我们把活着的都杀掉,就可能会引来报复了。”
“他们的人很多吗?”箬莎有点意外的问。
“听说是不少,我在布拉格的宫廷里听过过当初的事,当时很多平民,手艺人,农夫和小贵族参加了胡斯派的军队,最多的时候他们的军队有将近40000人,只是后来失败了很多人都逃亡了,”纳山看着面前这个人呵呵笑着“这对你们来说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可在布拉格即便是现在只要有人有胡斯派的嫌疑都会受到严厉的审讯,不过在这里他们要幸运多了,因为国王的手不可能伸到这来。”
说着纳山忽然用波西米亚人的土语哈纳斯话对那个胡斯派的中年人大声说了几句,箬莎立刻看到那个原本似乎已经认命了的强盗突然挣扎着要站起来,甚至就是旁边的人用力把他按倒在地上,他也依旧一边大声喊着一边不住挣扎。
“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说我会找出他们的村庄在什么地方,然后把这个消息告诉当地的贵族,胡斯派的人都很小心,他们的村子里住的不论男女老少也肯定都是他们自己人。”纳山说着又耸耸肩膀“不过我也只是吓唬一下他,我们已经杀了不少人,不该再招惹他们了,要知道这些胡斯派可不太好惹,往往你招惹了他们一个,就等于得罪了他们一家子。”
“是这样吗?”箬莎原本有些厌恶的神情微微有了点变化,她低头看着那个不住挣扎的中年人想了想,回身从旁边的侍从手里拿过她那支特制的短火枪,随着“咔哒”一声扳开击锤,箬莎把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枪口顶在了那个不住挣扎的男人额头上“问他他们的村庄在哪。”
纳山意外的看看箬莎,不过他还是问了那那人一句,然后他在那人显然是不停叫骂中向箬莎无奈的耸耸肩“他不会说的,胡斯派的人都很倔。”
“是吗,”箬莎听了微微一笑,然后她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就在箬莎亲手处决那个胡斯派强盗的时候,亚历山大正带着他刚刚打了败仗的军队向布加勒斯特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