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知道这些阿格里人实际上已经到了彻底崩溃的边缘,在下一刻热那亚热人也许只需要伸出手轻轻一推就能把他们的阵型彻底击溃。
所以当他迈出第一步时,旦福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他觉得自己这么做不但是勇敢,也是虔诚。
身后的士兵们有些犹豫,但是长久的训练还是让他们习惯的跟在这位“大叔”的身后向前迈步。
而且热那亚人看上去也的确显得很慌乱,而当接近时,阿格里人已经确定热那亚人其实是很恐慌的。
这种恐慌并非来自对敌人的畏惧,而是来自整支队伍近乎不顾一切的移动。
那些军官们难以理解卡尔吉诺的命令,或者说当他们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因为恐惧而更加惊慌的举动,令手下的士兵们的慌乱险些变成溃败。
卡尔吉诺驻马在一个略高的缓坡上,他看到了对岸的蒙蒂纳军队前锋已经纷纷在岸边举起了火枪,随着整排的烟雾飘起,距离岸边最近一些热那亚士兵有的已经纷纷倒地。
一队热那亚人试图蹚水过河,但是虽然不深却也快到膝盖的小溪阻滞了他们前进的速度。
那些士兵在水里用力迈着步子,但是他们当中很多人却注定不能越过这条并不深的溪流。
又是一排子弹迎面射来,一个士兵的脖子被瞬间打穿,他跪下来,大半个身子浸泡在溪流里,脖子上的血水不停的流进河里染红了溪水。
然后他的身子微微一软,向旁边倒去,溪水托举着他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身体时沉时伏的向下游漂去,伴随在他身边的,是大片已经变成深红的溪流。
卡尔吉诺面无表情的看着河面上发生的一幕,同时他又向亚历山大阵线的方向看了看。
“居然还没有进攻。”
卡尔吉诺露出个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嘲讽的笑容,他这表情在这个时候让旁边人随从们看了不禁面面相觑,有人甚至开始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精神已经错乱了。
“大人,或许我们不该撤退,那样也许……”
“也许什么?”卡尔吉诺看了眼说这话的那个人“或许我们不会立刻惨败,甚至也许还能在被敌人彻底夹击之前击溃贡布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