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主妇接到了附近作坊要她们在家里做零活的小生意,一旦谈妥,那些作坊会按时到她们的家里收购她们做的那些从编织物或是其他什么零零碎碎,却似乎能卖出个不错价钱的东西。
比萨人的生活在发生着微小的变化,但是人们至少知道日子似乎不像之前那么艰难了。
而对普通比萨人来说,这就够了。
除了那些贵族和富人们,没有人去关心比萨究竟是有谁统治,君主制也好,议会制也罢,每一次暴动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些,如果做不到这个,就会让人失望。
扎洛尼家曾经让人失望,议会的议员老爷们也没有带来什么好处,现在是托姆尼奥,或者说是那位蒙蒂纳伯爵在统治比萨,而如今的变化,让比萨人似乎看到了今后可能会过上不错生活的希望。
唯一让比萨人在意的,是那些在街上巡逻的士兵。
比萨人不喜欢那些身穿奇怪军服,看上去似乎很傲慢的外国军队。
或者说他们多少有点嫉妒。
即便是贵族和富人们也对那些外国军队干净得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军装感到奇怪,他们不懂那些阿格里怎么能把自己收拾得那么干干净净的。
暗红色的上衣,深青色的裤子,看上去似乎总像是刚刚擦拭过的头盔和被上衣上的硕大钮扣固定住的胸甲,即便有些人的胸甲上残留着战斗过的痕迹,但是却很少能从上面找出污渍。
更过分的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士兵的袖口也是很干净的,而不像大多数人那样总是脏兮兮的沾着各种污渍。
正因为这样,比萨人总觉得那些阿格里人看他们的眼光是一种俯视般的傲慢,即便他们只是平静的从人群中穿过,可人们还是习惯性微微让开。
这固然是由于对军队本能的畏惧,更多的还有似乎怕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蹭脏了他们那干净衣服的担心。
几名阿格里士兵从人群中穿过,他们都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阿格里人是以农庄和村子为单位组织起来,按照亚历山大有意安排,这些典型的乡亲队伍形成了整个军队从小到大的体系。
小队,中队,战斗大队,阿格里人往往为了能维持自己在队伍里和自己家族在家乡的好名声而咬牙坚持,哪怕是在经受那种让他们觉得比在家乡种地和战斗还要痛苦百倍的训练,和那次可怕的长途行军时,这种坚持也支撑着让他们走到了现在。
几个士兵尽管神色平静,可他们知道人们在看着他们,这让他们很骄傲,特别是那些年轻女人的目光,更是让他们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