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霎时爆发出一阵喊声,所有人沸腾了似的大叫着,他们在这一刻似乎完全忘了刚刚还在嘘台上的那个法国人,狂热的旋风瞬间赶跑了冬日的寒冷,所有人都亢奋起来了。
而当两个士兵驾着那个乔安娜之前的女仆从市政厅的一扇小门走出来时,人们的叫喊声更是高得好像可以冲破头顶依旧铅色的云层。
“这个女人很年轻。”
“看上去也还算漂亮。”
“她干了什么,为什么要砍她的头?”
“听说是和人勾搭着要谋害她的女主人,还谋她的钱财。”
“那一定是她的情人。”
“这种女人该杀!杀了她,杀了她!”
“砍头!砍头!”
人们大声呐喊着,在被一路拖拽的路上,有人开始捡起地上被踩得污黑肮脏的雪泥向着那女人身上砸去,有的近的干脆伸出手趁机揪扯女人已经散乱的头发,士兵们不得不推搡着才隔出条道路,当女人被拽上行刑台时,人们看着她已经瘫软的身体和吓得快要变形的脸,一阵更加充满肆虐的欢呼声从四周轰然而起。
“现在让我们给这个女人最后的仁慈,让她在死前忏悔……”官员大声喊着,可他的声音却完全被台下人们的喊声淹没了,甚至连牧师走上台来时这呐喊声都没有停止。
站在人群中的亚历山大皱起了眉,他不是对四周人们疯狂的情绪感到不适,而是隐约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牧师走上了行刑台,他站在已经因为绝望完全呆滞的女人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亚历山大心中的不适感更强烈了,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觉得似乎有事情要发生,而这时他觉得手臂被微微攥住。
然后他看到纳山正向他示意什么。
顺着索纳山目光看去,亚历山大看到了那个身穿白色法袍的牧师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