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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时吃药,一切都会好的。”陆锦森说。

谢之棠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陆锦森耐心地陪着谢之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之棠才用尽全力似的一字一顿开口道:“我讨厌吃药。”

“‘一个人每天都要做两件不喜欢的事儿,这对灵魂有益。’”陆锦森说。

“好吧,毛姆说得对。”谢之棠这才从陆锦森的小腹里抬起头,撑着床坐了起来。

接着他很小地笑了一下,梨涡也只能看出一点痕迹,用老气横秋地口气道:“为了生存。”

为了生存。

谢之棠的用词像是他正在死亡线上挣扎,但陆锦森没有觉得奇怪。

谢之棠上个星期才被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用生存这个词并无不当。

他曾经以为谢之棠被照顾的很妥帖,不会受到外界的伤害。可他现在幡然醒悟,谢之棠受伤的源头,在他脑内。

第23章

十七岁的谢之棠觉得另一个自己在草原上,所以也跟着去了草原。如果二十一岁的谢之棠觉得另一个自己跳崖了,是不是还要跟着跳崖?

陆锦森觉得荒谬,完全无法理解。但如医生所说,正是这样的荒谬异于常人,才把它称之为病。

人的感受并不相通,他无法理解谢之棠的想法。

谢之棠明明知道他能感受到草原上的一切是因为感知综合障碍,那为什么还要去草原?

谢之棠想象里的草原充满了死亡和血腥,这又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