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冰清玉洁的江海潮还在戏里和演员有过拥抱接吻之类的亲密接触,那陆锦森就是干净到一尘不染了。别说和其他oga有过亲密接触了,就连他的oga父母都没有碰过他。
陆锦森年少早熟,学业优异,早早就进了陆氏。
如果年轻时还能说是沉迷学习无心恋爱,但现在陆锦森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依旧没有谈过恋爱、没有暧昧对象。陆爷爷这才意识到,陆锦森有些矫枉过正了。
江海潮留在次卧的东西不多,助理收拾东西的速度也很快,等陆锦森走到门口他们已经开始在各个角落喷洒alha专用信息素溶解剂了。
陆锦森没有提醒他们他预订的保洁服务里包括了这一项。这种容易疏漏,又会导致严重后果的流程,自然是多重复几遍才能叫人放心。
陆锦森认真严谨,仿佛一个离妻子预产期只剩三天的老父亲在完善自己的婴儿房。
陆锦森这儿准备就绪,谢之棠却出了问题。
谢之棠开始焦虑、烦躁、拒绝吃药、拒绝进食、拒绝和别人交流。
护工拿他毫无办法,只能紧急通知了谢母。谢母赶到医院时,谢之棠抱着枕头闭着眼躺在沙发上晒太阳。
“棠棠。”谢母慢慢坐到沙发边上,轻柔地问道:“告诉妈妈,为什么不想吃药呢?”
谢之棠听见母亲的声音和大概七千到九千赫兹范围里的杂音交缠在一起;他听见梵音——由不同字音组成的连续不断且没有任何意义的声音;他听见山海呼啸、他听见树木生长。
他的大脑飞快运转,短短一句话被他解读出了好几重意思,又分别根据这些不同意思制定了不一样的回答。
但谢之棠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个字。
“烦。”
“烦也不能不吃药呀,”谢母仍旧小心翼翼地劝慰道:“吃了药就不烦了,我们把药吃了好不好?”
“吃药也烦。”谢之棠仍旧没有睁开眼,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他得尽全力压制才能勉强抵御这种随时可能爆发的感觉,就像是用血肉堵住了一口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