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宫,李承乾也经常跟她说起李牧。言谈之间满是敬佩,李牧做了什么事情,邸报写得清楚。李承乾和李牧之间,也经常有书信往来。李承乾对称心是不设防的,什么事情都会跟她说。称心不敢置评,但都记在了心里。
今日见到李牧,心中无比紧张。她不知道李牧找她是为了什么事儿,但察言观色乃是乐伶人的本分,看李牧的表情,她也能猜得到,未必是好事。
“我问你几件事,你老实地回答。如果有半句撒谎,我是什么人你也清楚,我让你死,纵然是太子护你,也没办法。”
称心赶紧跪在李牧脚边,强忍着惧怕颤声道:“侯爷请问,奴婢不敢撒谎。”
“好,你若肯老实回答,我自然也有赏给你。”称心不敢应声,李牧瞧了瞧她,道:“你与太子之间,可有逾越之处?”
“没有!”称心急声说道,但声音越来越小,抿了抿嘴唇,道:“奴婢自是不敢逾越,不过、太子殿下拉过奴婢的手……”
李牧心里明了,清了下嗓子,道:“这件事我知道就行了,不可再对任何人说。你要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这叫邀宠媚上,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你的命就没了。以后,太子再这样,你就躲开。明白吗?”
“奴婢记住了。”
李牧思忖了一下,道:“太子的心思,你懂吧?”
称心紧抿着嘴唇,眼泪含在眼眶,道:“奴婢从小在太常寺,这些事情,都听前辈们说起过。”
“那你怎么看?”
“奴婢……”称心张了张口,她悄悄抬起头,看了眼李牧的脸色,她不知道李牧来找她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李牧是为了促成她与李承乾,她一个乐伶人,没有半点拒绝的可能。但如果正相反,她回答了,很可能也会丢掉性命。
李牧冷声道:“我与你说了,撒谎会怎样?”
称心一个激灵,道:“奴婢、奴婢不敢!只是奴婢身为贱人,若太子……奴婢也不敢拒绝。”
“如果我告诉你,陛下已经知道此事,你又作何想?”
称心懵了,旋即反应过来。如今的天下,说了算的是皇帝,就是眼前这位辅政,怕是也比太子的实权大,她依仗太子是依仗不了的。陛下对她的存在,已经非常不满。没有杀她,只是不想惹得父子生了嫌隙,她的命,随时都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