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李重义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看了王普一眼,道:“大哥说,再给太原王氏一次机会,换能管事的来谈。”
“我……”王普想说自己就可以做主,但想到三天前自己的表现,没敢继续往下说。他站起来,向着宅内的方向鞠了一躬,道:“王普的过错,一定会极力去弥补的,多谢侯爷眷顾我太原王氏,我这就去请家兄过来。”
“我来了。”王普话音刚落,从后来驶过来一辆马车,一个声音从马车里发出来,正是王珪本人。王普急忙迎上去,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对你放心不下。”王珪嘴上说道,但真实的情况却不是这样,他完全是因为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李牧肯定已经知道他来长安了,如果他不出面,李牧的面子往哪摆,而且因为之前的事情,俩人的疙瘩一直没有解开,这种事情,必须得有一个人低头才行。
显然,现在的局面,低头的人只能是他王珪。
王珪看向锦衣卫,恭敬地上帖子,道:“请转交侯爷,故人求见。”
锦衣卫打量王珪一眼,把帖子接过去,不一会儿,李牧爽朗的笑声传出来:“老王,好久不见——”
人未到声音先到,显得尤为热络、王珪想要见礼,被李牧扶起,道:“上次分别,我还是一个少年,今日相见,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爹了——当真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王珪心里一阵腻歪,心中暗道,满打满算也才十个月没见面,这说的都是哪儿的话?不过李牧说的话,也没有什么错处,王珪正想寒暄几句,就听李牧说道:“这生孩子满月酒什么的,该随礼的份子钱,你可是欠着我的。”
王珪一愣,旋即一阵大喜,道:“补、该补!”他伸出两根手指,道:“我给侯爷补双倍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牧笑着拍拍王珪的肩膀,仿佛俩人从未有过龌龊,并肩进了院子。王普目瞪口呆,苦笑一声,也跟在了身后。
进了屋,上了火炕,李牧开门见山,道:“你既然来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还是那个条件,答应或者不答应,你代表太原王氏给我一句话。我也不妨考诉你,若非太原附近有煤,算是便利,我也不会优先选择你们。你也清楚,范阳卢氏那边,只要我说什么,他们一定会全力配合。”
王珪也收起了客套,道:“舍弟已经把事情经过跟我说过了,我可以代表太原王氏同意,但是有一个条件,如果这个条件侯爷不能答应,那这件事就当没有。”
“说!”
“侯爷得允许民间也组织银行。”
“哟?”李牧颇为意外,他没想到王珪竟然有如此的远见。他不但看明白了,发钞权剥削的本质,同时还想到了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