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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内,李牧悬着手腕,使用一只精巧的狼毫。
素描勾勒笔风浓转淡,一个个笔画简爽、跳跃的字跃然呈现,赫然就是李世民标志性的那一手飞白。
“为父曾告诫你,要亲贤臣,远小人,你就是不肯听。你素来性情乖戾缺少德行,耳根子也软,分辨不出是非来,一被谄媚的言论蛊惑,便会忘乎所以。为父真的为你痛心啊,我的儿子,怎么可以愚蠢到如此境地!”
“我让你就藩于齐州,是想让你经营齐地,成为大唐国之藩篱,但你却造反,让为父好不寒心,让天下人好不耻笑!”
“你可曾想过,做下这种事情,多少百姓会因此蒙受苦难?这是无法挽回的大罪啊,就算为父能原谅你,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天下人的口诛笔伐,你如何躲得过去?我的儿啊,现在回头,还不晚!一旦出现了死伤,便是不可挽回的大罪,到时候要审判你的,就不是为父,而是天下人了,你想想你的母妃,想想……”
李牧用李世民的口吻,写一封劝降书。
这是看在阴妃的面上,李牧尽的最后一点努力!
第1020章 庶子之殇
李承乾悄悄溜进李牧的帐内,瞧见他正在写信,在后头瞄了一眼,吓了一跳,失声道:“大哥,你敢伪造圣旨?”
“屁!”李牧写完了信,把笔搁在一旁吹干墨迹,叫来一个弓手,让他把信射到城墙上去,转过身来,对李承乾道:“啥叫伪造圣旨?不过就是一封信而已!”
“但你是假借父皇的口吻写的呀,这不是伪造圣旨是什么?”
“哦,”李牧‘恍然大悟’,道:“这么一说还真是——”他笑了笑,道:“看到我假传圣旨的,就你一个,要不这样,我把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子弄死,陛下不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了么?要是他问起来,承乾哪儿去啦?我就告诉他,你被敌人的冷箭射死了,你看怎么样呀?”
“呃——”虽然知道李牧是开玩笑,但是李承乾还是觉得后脖颈一阵发凉,连声道:“大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还不成么?”
李牧白他一眼,指了指旁边的马扎,示意他坐。军帐中,没有什么家具,这种便携的马扎是最常用的了。
李牧倒在柔软的毯子上,道:“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做什么?丑话说在前头啊,你休想磨叽我求情,废话一句,我就给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