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是个汉人,但她是苗疆的圣女,苗疆的百姓,便如同她的子民一般。一面是子民,一面是爱人,王鸥夹在中间,着实两难。
她也猜到,也许这是李牧担心她不愿意相见,使用的手段。但她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只是为了见面,总得自己拒绝了,才会有下一步的行动吧,而不是现在这样,连沟通都没有过一次,就这样咄咄相逼了。
可若不是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原因呢?王鸥想到了一个,但她却不愿意相信。
也许,很有可能。李牧是奉命来处置苗疆的事情,顺道才来看她的。若是这样,李牧就不说为她来的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很可能是实情。王鸥就不禁悲从中来,泫然欲泣了。
很多女人在生育过后,都会得抑郁症,或轻或重。王鸥现在的状态,就有点这个意思了。情绪已经影响到了她对事物的判断,否则若是清醒状态下的她,肯定会看出来灵蛇山上的异样的。
山洞外,一个圣使跪在洞口,瑟瑟发抖。
她是王鸥的心腹之人,正是她,代替王鸥去贞羽家求药,替王鸥办一些绝对私密的事情,包括王鸥为李牧整理诗集,偷偷刊印的事情,都是她在经手。
谁也不会想到,她会是崔玉铮的人,是崔玉铮安排在王鸥身边的眼线。
刚刚就是她,把崔玉铮想透露给王鸥的假消息告诉了她。正因为是她说的,王鸥才深信不疑。
“……做得好,”听完了汇报,崔玉铮也不吝夸奖,道:“这次的事情了了,我便让你们一家人团聚,你放心,你的父母现在过得很好。前些日子,本教主还请了一位先生,教你弟弟读书识字,等他长大了,或也能考个进士也说不定。”
“奴婢不敢有此奢望,只盼教主开恩,让我们一家团聚。”
“你做好事情,本教主自然有赏赐。你可以放心受用,本教主一向是说话算话。”崔玉铮不愿意多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继续说道:“消息传开之后,肯定会有很多的寨主想见圣女。你就以圣女还没出月子,不宜见外人为由,把事情都挡了。让他们来找我,明白了么?”
“奴婢明白。”
“退下吧。”崔玉铮摆了摆手,圣使退了下去。
洞内昏暗无光,但崔玉铮仿佛不受任何影响,拿起酒壶倒酒,一滴也洒不到外面去。这酒液鲜红如血,显得有些粘稠,但崔玉铮喝起来,却非常享受,不敢洒掉哪怕一滴,仿佛是琼浆玉液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