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正是,末将见过洛阳侯。”
“认得我?”
“末将家中世代追随唐公,在长安时,承担护卫府邸之责,见过侯爷数次。”
“哦。”李牧点点头,眼珠一转,问道:“我娘亲在府中过得还好么?”
“夫人已于月前赶赴洛阳,并不在府中。”
李牧这才长出一口气,抬手让来人站起来。他方才乃是试探之语,如果这人说孙氏在府里过得好,说明他必是假的。唐观和孙氏,都已赶赴洛阳,现在的都督府中,只有唐俭一人而已。
“唐公现在何处?”
“唐公聚兵三千,正分批过江。现在江边设下营帐,派末将等来寻独孤大人,商议寻找侯爷事宜。万幸侯爷已经脱困,公爷若知道了,必会心中欢喜。”
李牧暗道,老唐是真够意思。三千兵马不多,但恐怕是老唐能聚拢起来的最大数量了。大唐是府兵制,府兵是不受地方控制的,只有皇帝,或者战时的一路兵马大总管凭御赐的虎符才能调动。唐俭聚起的兵马,应当是他都督府所有的兵力了。这也是犯禁的行为,若是被御史知道了,告他一个意图谋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唐担着干系,这人情得记下了。
李牧想了想,道:“你先一步返回,告诉唐公,我已无碍。”停顿了一下,李牧又冒出一个坏点子,他让独孤九点燃一根树枝,做了一个炭笔,扯下袍子的内衬,写了一封信。
李牧把信交给独孤九,道;“派三个人随这位兄弟一起回去,把信交到唐公手上,互相监督,除了唐公,任何人都不可以看信的内容。”
“明白!”独孤九选出三人,把信扯开成三份,交到三人手里。四人脱离大队往东,李牧等人继续西行。
到了独孤九截杀褐衣人的地方,李牧让人停了下来。
“尸体埋在哪儿了?”
“在那边的陂后面。”独孤九带李牧过去,果然有一处土质松散,李牧叫人挖开,仔细挑选了一番,从独孤九手里接过刀来,把人头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