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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长安来说,洛阳就像是一个中转站。货物在洛阳中转,再到长安、蜀州等地,需要很多人手,就能够养活很多洛阳人。而对洛阳来说,长安就是一个巨大的消费市场。不但人口多,密集,勋贵,门阀也多,他们的消费能力是非常强的。几十贯一匹的绢布,长安城能卖断货。但在江南,也许这批布只值十贯,其中的利润,可达数倍甚至十倍!”

“驰道一旦建成,来往洛阳、长安的商贾必将倍增。这些商人两地倒卖,手里都是有钱的。两地之间有八百里路程,若是一个人快马疾驰,一日一夜可抵,但若是运载货物,就必须得过夜。过夜,就涉及到住店,吃喝,就得花钱。这钱洒在这条路上,说是寸土寸金,一点儿也不为过!”

“经常往来两地做生意的人,都能看明白这个道理。都用不着账房,稍微懂一点的,都能算得出来。他们现在的一点投入,用不了几年就能收回来。利润有个一两成,买卖就能做。何况是几倍了?一共就八个站点,机会有限,他们不疯抢才怪了。”

李世民狐疑地看着李牧,道:“按你的说法,这是稳赚的钱。那你自己怎么不做呢?”

“陛下,臣当然想做,但臣这人有个毛病,陛下也曾见过。”李牧不慌不忙,解释道:“臣做生意,喜欢吃独食。若不能吃独食,臣宁愿不吃。这也是为何,臣一定要从大唐盐业,大唐矿业退股的理由。修建驰道这个工程,臣是可以参与,但臣吃不了独食,一是没有这么大一笔资金,再就是。”

李牧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斟酌词句,李世民示意他但讲无妨,李牧便直接说了:“如今朝堂上,已经有很多人妒恨臣了,如今臣在陛下身边还好些,但若臣一直呆在洛阳,有这些小人在陛下身边聒噪,难保陛下不会猜疑臣。”

说完了,李牧笑了笑道:“而且臣也琢磨着,这天下的钱,不能都让臣一个人挣了。会遭人忌恨,若臣真的这么做了,岂不是要没朋友了么?”

李世民差点笑出声,心道,你还知道自己快没朋友了。李世民也笑了一下,道:“朕猜猜,你不做的原因,除了这两条之外,应当还有第三个原因。”

李牧奇怪地看向李世民,心道:“也没第三个啊,哪里来的第三个?”

李世民悠悠说道:“你应该是没看上这点小钱吧?”

李牧赶紧叫屈:“臣怎么会这么想?陛下,这可不是一点小钱啊!”

“不是小钱,你也不会感兴趣的。”李世民摆了摆手,打断了李牧的话:“这么些日子相处,朕也多少了解你一点儿。你想做的生意,都是见效快,利润高的。像是购买国债,兴建基础设施,几年才能真正有所回报的生意,你是不会感兴趣的。”

李牧没想到,李世民把他猜到心里去了。他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但是原因,却与李世民的猜想有些区别。他不是不想赚这钱,他是因为可选的选项太多了,有系统在身,他有近乎无数种可能性。若是真的到了没办法的时候,吃相难看他也得吃。

但如今李世民这么想,他也懒得辩驳,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听了李牧的解释,李世民也放心了。叮嘱了李牧几句,便带着高公公回宫去了。李牧回到院儿里,众商贾当然要问李世民的态度,李牧把前半段儿略过,只说了后半段儿,众商贾都非常高兴,纷纷表示税一定不会少缴,不少人还声称,愿意不要国债的利息,只要本金就好。更有甚者,表示购买的国债,可以连本带利都不要,只要多几年承包的期就行了。

对于这些杂七杂八的声音,李牧都没有理会。还是按照他定的规矩,国债利率仍是半成。分为三年期,五年期不等。国债的年限,等同于可以承包的年限,到期之后,朝廷估价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