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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说话!”李世民打断李牧的辩解,道:“你总是在跟朕说,投入越大,回报就越大。是,你说得对,朕也确实看到回报了,但是,李牧啊。朕的骑兵到现在可还是没见着影儿呢,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回报有了,但都让你干别的用了,那里外里,朕的回报哪儿去了?朕最初就是想搞点钱,弄个像样的骑兵出来,现在骑兵呢?马没有,兵器也没有,甲胄更没有,骑兵在哪儿呢?”

李牧被噎住了,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李世民心心念念的万人骑兵,到现在还啥也没有呢。他预备做骑兵的钱,不是投入了兵工厂的营建,就是花在了修葺长安城巷道上,真正投入到骑兵上的钱,到现在可是一文钱都没有呢。

李牧咧嘴笑了笑,道:“陛下,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虽然没看到骑兵,但是看到了欣欣向荣的大唐了呀。江山固若金汤,您那么着急要骑兵做什么?骑兵,那是要钱的。而且还不是一次性的钱,每年养兵养马,都花钱。一次消费,终生赔本。但是用在民生上的钱,可是增值的呀。比方说这驰道,修建了之后,长安城再无断粮之忧,两地往来密切,商贾如云,光是税收,朝廷就收得手软,陛下您得向前看,不能只看眼前啊!”

“说得太好了,”李世民忍不住拍手,李牧脸上刚浮现出笑容,他又把手摊开:“但是朕的骑兵在哪儿?朕不过就是想要个像样的骑兵!”

李牧叹气:“陛下您这就是抬杠了啊,江山是您的,可不是我的。我这帮您想主意,帮您办事儿,您只盯着骑兵,骑兵有啥用,能让老百姓填饱肚子么?”

“可若无骑兵,威慑力不够,蛮夷便会窥伺中原,到了那时,百姓的命都不保,能不能填饱肚子,重要吗?”

“陛下您要是这么说!”李牧的脾气也上来了,把手里的笔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那臣不管了好吧,反正修不修驰道,跟对洛阳也没有大碍,穷的是长安又不是洛阳。臣的洛阳城乃中原腹地,四通八达,水陆皆是坦途,加上臣的手段,用不上三年,超长安城一倍没有问题。丑话说在前头啊陛下,到时候您要找臣要钱,臣可没有!”

李世民瞪眼:“咋,你跟朕算账呢?天下都是朕的,朕找你要钱要不得?”

“陛下!”李牧梗着脖子跟李世民掰扯:“您能不能分得清,啥叫中央财政,啥叫地方财政?”话一出口,李牧就后悔了,他说这话简直跟放屁一样,李世民又不是穿越者,他能分得清就见鬼了。

李牧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陛下,所谓中央财政,就是各地方上缴朝廷的部分,比方说税收,矿产收入等等,而地方财政,就是一府一县自己的收入,天下有穷县有富县,为何有贫富啊?就是各地方的出产不同,价值不同,甚至管事的本事不同。臣不是夸口,赚钱这方面,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臣的对手。臣以后主政洛阳了,自然得以洛阳为优先。臣赚的钱,除了按规矩上缴朝廷的部分,剩下的钱,得先留着发展洛阳。到时候那钱啊,可不能像陛下之前那样,随便从臣的钱袋掏了。得问问洛阳的几十万百姓答应不答应,陛下是皇帝啊,不能打劫吧?”

“你——”李世民被李牧也噎了一下,李牧说的也没啥错处,让他主政洛阳,那是李世民亲口说的,他专心发展洛阳,是题中应有之义,总不能让李牧‘身在曹营心在汉’,在洛阳赚钱,都运到长安来吧。

“洛阳和长安,都是大唐的城池,你分得那么清楚作甚?”

李牧笑了,不答反问,道:“那内库和国库,也都是陛下的金库,陛下怎么不把内库的钱,都搬到国库去呢?”

“朕那是因为——”李世民又被噎了一下,气得嘴角抽搐。这叫什么混账话,内库的钱都搬到国库去?那朕以后给妃嫔买点胭脂,还得去国库支取了?到时候花的多了少了的,还得让御史台的人过过目,日子还能活么?

“朕懒得理你!”李世民甩袖子站了起来,背过身板着脸道:“这钱朕可以出,但是骑兵也不能拖了,要么你安排修驰道的钱,要么你安排造马槊的钱,怎么办你想主意,反正事儿不能耽误!”

“陛下,您这是耍赖,臣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凭空把钱变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