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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嬷嬷见小姐又开始念叨自己听不懂的话了,便识趣地装聋作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卢姐姐感慨完了,把手稿收了起来,道:“这戏啊,千万别忘王家妹妹瞧见了。”

容嬷嬷不解道:“小姐刚不是在说,或为良配么?”

“是良配,也不适合。”卢姐姐笑了笑,道:“洛阳的这些酒囊饭袋,已经要顶不住了。再过几日,李牧回来的时候,他们就要过去服软投诚了。洛阳是我继嗣堂的地方,李牧若想插手,便不可坐视不管。既然注定要做对手,便成不了一路。王家妹妹出身太原王氏,与李牧注定也成不了一路。与其日后生死难分,不如我帮她做个决断。”

“好,老仆明白了。”容嬷嬷应了下来,顿了一下,又道:“小姐,老仆还听闻,皇帝让李牧嗣了李建成的后……”

“与我何干!”卢姐姐的声音变得冷了起来,道:“李建成这个人,与我何干?”

容嬷嬷不言语了,心道,也不知是哪个,过了这么多年,还成天抹眼泪儿,与你何干,你来问我?

像是猜到了容嬷嬷心中所想,卢姐姐解释道:“我哭只是哭我的孩子,我那可怜的孩子,至于那个人,在他离开我的时候,我已然忘了。”

怕容嬷嬷不信,卢姐姐又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你当我是为了他么?我是在等我的儿子,等我找到虬髯客,找到了我的儿子,我就把这一切都给他。他若想要皇位,我帮他拿回来,他若不想,也足够他做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孩子,我那可怜的孩子!”

见小姐又要激动起来,容嬷嬷赶紧道:“小姐,老仆明白你的心意,都是为了小少爷。”

“嗯——”像是回应,又像是自言自语,卢姐姐又拿起手稿,从头看了起来。

容嬷嬷小心翼翼地点了一根安神香,悄悄地退了出去。自送走了孩子,小姐就变得有些神经兮兮,最近这种病情越发的严重了。继嗣堂遍寻天下,找到孙思邈为她诊治。但孙思邈真挚过后,却说她没有病,只是有心结。有病,大夫能治,没病,神医也无可奈何。

连神医都治不了的病,天下哪个大夫有办法?后来便也不再找大夫给看了,每到这个时候,就点燃一根安神香,让她逐渐安静下来,睡个好觉,醒来便就好了。

只是最近,安神香好像也不怎么管用了。

容嬷嬷来到王鸥的小院儿,却发现王鸥在收拾行装。胖达瞧见容嬷嬷,开心地扑了过来,容嬷嬷虽然长得让人害怕,但对胖达却十分好,经常给它好吃的。胖达这家伙判断人好坏的标准便是从这吃上看,给它好吃的,它便当做是好人。

胖达虽说是只熊猫,但到底是个熊,它的一扑之力绝不下于一头牛撞过来,但在容嬷嬷手上,却好似撞到棉花上似的,脚下纹丝未动,显露出了一手好功夫。

应付了胖达,容嬷嬷走了过来,行了礼,王鸥与她颔首,容嬷嬷问道:“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圣山灵池有异动,我必须赶过去应付。事情紧急,麻烦嬷嬷告诉姐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