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侯爷,那就八万贯说准——”李应忽然愣了一下,急道:“侯爷,是六万贯,六万啊!五加一是六万贯,不是七万贯!”
“八万?”
“是六——”
“啊,九啊。”
“不……”李应忽然明白了,李牧这是装傻充愣了,急忙叫停道:“行了侯爷,就七万贯,您说七万就七万,我不还价了。”
李牧笑了起来,道:“好,就这么定了。”
……
李应走了之后,长孙冲还是没想通,为何李应会出七万贯买四轮马车的专利,他们的车马行已经在做四轮马车了,但是四轮马车给他们带来的利润,还远远不到七万贯,这不是赔本赚吆喝么?
李泰也想不明白,俩徒弟一起请教,李牧这个老恩师也不好不解释一二:“四轮马车带来的利润虽然还不到七万贯,但是事儿不能看眼前。从长远来看,待各地段的路都修好了,四轮马车的市场会非常的大。长远考量,利润就非常可观了。李应不是个傻子,相反,他非常的聪明。他知道明日专利局拍卖的时候,他再买,肯定不会是这个价钱,所以想先下手,看似赔本了,实则还是省钱了。”
长孙冲疑惑道:“恩师,我不明白,为何明日专利局拍卖,这个价格买不下来呢?七万贯,怎么都够了吧。”
“旁人买,不值七万,但是赵郡李氏买,它就值!”李牧解释道:“未来道路畅通之后,对运载力便会有一个要求。四轮马车无论是从载重还是载人方面,都要比两轮马车好得多。掌握了四轮马车,等于是掌握了陆路运输的命脉。现在赵郡李氏的车马行,隐隐地已经成了大唐第一。他们想要保持这第一,就不能允许有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二家势力拥有这种技术。所以说,他们这钱花得不冤枉,若我是赵郡李氏的对头,明日我必与之抢,抢到手了,就跟他们打官司,不让赵郡李氏再用四轮马车,这可是动摇根基的大事,为了根基,多花个几万贯,难道还不划算么?”
“学生受教了。”长孙冲和李泰都躬身行礼,李牧笑了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们自己想也能想明白。商场如战场,随机应变的事情非常的多,这只是一个粗浅的例子罢了。李应这个人是个人才,但也无需太介意,以后接触的时候,多加小心便是。”
二人应下,李牧看向长孙冲,问道:“你父亲这些日子好么?”
“父亲……”长孙冲自然是知道长孙无忌对李牧做的事情,低着头道:“学生愧对恩师,父亲那儿我也劝说过,只是劝说不成,不敢欺瞒恩师,我已经有半月没有回家了,他过得怎样,学生不知啊。”
李牧笑了笑,道:“别那么紧张,我又没怪罪你的意思。国舅与我多有误会。但也没啥解不开的死仇。你再见到你父亲的时候,替我转告一声。”
长孙冲感激道:“谢谢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