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也能理解,便带王鸥离开了。从莒国公府出来,李牧要带王鸥回山谷跟白巧巧和李知恩见面,却遭到了婉拒。
“妾身与夫君有了夫妻之实,已经心满意足,不想再去山谷,惹得巧巧妹妹生疑不安,若是影响了她安胎,那便是我的罪过了。夫君有闲暇,能来看看我便足够了,不敢奢求太多。昨日你陪了我,今儿你该回去了。我若霸占着你,倒显得我是个妒妇了。”
李牧笑了笑,道:“谁想这些了,你呀,就是顾虑得多——罢了,就随你,我回山谷去,明天再来看你。”
“多谢夫君体谅。”
二人作别,李牧骑了一匹马回了山谷。而王鸥的马车,并没有回她的宅子,而是七扭八拐,从东门出了城。
城外六里,有一个小村落。这个小村落原本是隋末大乱时候的一个避难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附庸在长安城的货站,来往东南的商贾,在长安城里头租不起仓库,就会选择把仓库建在这里。
王鸥的绸缎,也都存在这里。每次货到了的时候,她都会来一趟。她的货仓很大,算得上是这个小村庄数一数二的了,雇佣了不少伙计看管着,丝绸最怕明火,人少了不成。
马车在院落中停下,王鸥从车上下来,立刻有人关了院子的门。确定四周没了外人,一群伙计都跪了下来:“恭迎圣女。”
“起来吧,教主现在如何?”
“凌晨教主忽然七窍流血,现在依然昏迷不醒,我们已经想尽了办法,依然束手无策,只能等待圣女定夺。”
“把守门口,我去看看教主。”
王鸥说完,迈步进了东边的仓库,门关上之后,这个仓库就是一个密闭无光的空间,而且阴冷潮湿,不像是人呆的地方,更像是一个野兽的洞穴一般。
王鸥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她的眼睛便如同蛇的眼睛一样了,黑暗之中,也能看清景物,没有任何的障碍。
角落里,有一张简陋的床,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瘦弱的人,他的眼角,鼻孔,嘴巴,都在往外缓慢流淌着血,完全就是一个死人的模样,但走进了,却能看到,他在呼吸,只是非常非常的慢,不仔细观察发现不了。
王鸥走到跟前,从袖子里拽出一条帕子,帮他把流出来的血擦掉。又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头倒出来一颗药,从他的嘴角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