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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扰国舅了。”

虞世南迈步进来,在长孙无忌让出来的地方跪坐下来,长孙无忌点了灯,这盏油灯,也是一百贯换来的。

“伯施找我何事?”

“国舅,我心中有些不安。”

长孙无忌笑道:“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时候,伯施心中若无愧,何来的不安呢?莫非……”

虞世南面色大变,赶忙摆手道:“国舅此言令某惶恐,我怎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国舅与我相识多年,应当了解我的为人,我一向是不参与争斗的,我……”

“笑谈尔,伯施不必惊慌。”长孙无忌笑了笑,安抚了一句,他也不相信虞世南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他没有动机,这次的事情,本就跟他没多大关系。虞家虽也算大族,但与太原王氏这样的门阀相比,还不够看。

虞世南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叹了口气,道:“怕只怕,逐鹿侯他……会迁怒与我。”

长孙无忌道:“这话从何说起?”

“字!”虞世南提醒道:“他的书法师从欧阳询,而我与欧阳询之间,因书法曾起过一些争执,我怕——”

第0691章 招供

长孙无忌闻听此言,顿时笑了,道:“伯施过滤了,李牧不是这等卑劣的人,他做事虽然孟浪了些,但却有一定之规。你看魏公得罪他多少次?他也没报复过魏公,足可见此子是一个心怀坦荡之人,不会罗织罪名,陷害忠良的。”

虞世南还要说话,被长孙无忌打断,道:“再说你与他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何要找你麻烦呢?若论书法,我若记得没错,欧阳询没有承认他这个徒弟,只说他是自悟的,也算不得师承,不要杞人忧天了。”

虞世南叹息道:“只怕他会把我视为山东士族。”

长孙无忌笑道:“伯施啊,你太过于忧心了。山东士族也好,河朔英豪也罢,重要的不是出身,而是态度。心向陛下,心向朝廷,什么出身都没有关系,但若心里头想的是其他——出身何地,都不能幸免。”

虞世南脸色变了变,不自然地笑道:“国舅所言极是,我深受皇恩,自然是心向朝廷,心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