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学生自请退出今日的投票。”
李牧微微蹙眉,道:“这是为何?”
长孙冲朗声道:“方才崔广福同学提及的情况,最典型的例子,应当就是学生了。学生的父亲是当朝国舅,吏部尚书长孙无忌,这是所有同学都知道的事情。或碍于家父威严,或碍于情面,很有可能会有不少同学投学生一票。即便,学生很有自信,能够排在同期前十,但也难免会有风言风语,学生自是无所谓,但不能让恩师遭人诟病,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学生宁愿退出今日投票,学生有信心,老师们会给学生一个公平的分数,凭借这分数,学生也可以十衙任选。”
此言一出,崔广福的脸色顿时尴尬了起来。他的父亲只是商贾,自然是惹不起长孙家。而长孙冲的话,很明显是不高兴了。这可如何是好?得罪了吏部尚书,就算当了官,能有好日子过么?
李牧看了眼长孙冲,又看了眼崔广福,道:“你们二人,各自说的话,都有道理。但,规矩是我来定,不是你们来定。长孙冲,你不在意风言风语,难道你觉得我会在意么?不要说是你们几个学生,朝廷百官对我的风言风语多了去了,我李牧什么时候在乎过?魏征如何?王珪如何?我自有我自己的一番道理。你身为我的学生,打着维护我的旗号,质疑我的规矩,简直可恶,罚你抄写师说十遍,好好学一学如何尊师重道!”
长孙冲看了李牧一眼,一句辩解也没有,躬身道:“学生知错。”
“好了,没有任何人有异议了,还是按照我的规矩来。每个人写一张纸条,写好了交到我的手里,我会先看一眼,看看你们是不是不要脸的写了自己,没有写自己的票,全都是有效的票。咱们把票汇总之后,当场点数出结果,让你们都心服口服!”
唐观充当李牧的小帮手,给众学生分了纸笔。一张宣纸裁开,每个人一小块,就够写名字的了。李牧一张一张接过票,查看了一眼,收好。不到一刻钟,七十二张票就全部写好了。
有李牧的监督,自然没人敢写自己。李牧把票都汇总之后,混合了一下,让人看不出那张票是出自谁手,然后让李思文唱票,唐观计数,很快选出了票数最多的十个人。
出乎李牧的意料,长孙冲竟然只排在第二位,得了十票。而在他前面,还有一个人,得了十二票。恰是魏征推荐的两人之一,名字叫做许继。
这个人,李牧没有怎么注意到过。着实有些出乎意料,便问:“你叫许继,出身何地?”
“高阳许氏。”
“我记得你是魏公推荐而来,你与魏公,有何渊源?”
“魏公与学生的叔父有旧,是看在叔父的面上,才推荐学生。”
“你的叔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