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说得上话!”王员外郎愤愤道:“李牧那厮油盐不进,翻脸无情,谁在他面前说得上话?”说着又是唉声叹气,道:“看来以后我只能去青楼去见我的香香了。”
“唉,我又好到哪儿去?”李员外郎叹道:“我的凤姐儿,我的凤姐儿……”
俩人正在哀叹,忽然旁边坐下一人,只见此人满面春风,二人看去,原来是礼部的一个员外郎,平日也一起厮混的,姓孙,虽不是五姓七望,却也是河朔大族出身。大家平时一起厮混,都知道对方底细,此人在教坊司也是有姘头的。
王员外郎奇怪道:“昨日见你时,你还唉声叹气,怎么今日满面春风?你不要你的春春小娘子了?”
“要啊,怎么不要,如今我的小娘子,已经在我的外宅住下了。”
“什么?”王、李二人登时瞪大了眼睛,道:“李牧那厮竟然放人了?你走了什么门路,快快告诉兄弟!”
孙员外郎也不瞒着,压低了声音,道:“大家都是兄弟,我也不瞒着你们。李牧那厮看似油盐不进,实则也是留了空子的。京东集有一个泼皮叫做二狗,是李牧手底下的一个心腹。那二狗与我府里的一个小厮曾一起在西市厮混,我知道此事,便想试一试,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还真管用了!”
二人瞪大眼睛,道:“怎么?”
“原来李牧那厮给留了空子,让那二狗做中间人。谁要是有相好在教坊司,只要肯花钱,他就放人。但是有个前提,不能是那日殿上指责过他的。若是跟他对着干的,给多少钱他都是不肯的。”
李员外郎顿时笑逐颜开,道:“太好了,我没说过他,我的凤姐儿有救了!”
王员外郎却如丧考妣,哭丧着脸道:“我算是完了,哎呀,我的香香哟!”
孙员外郎看着二人的反应,不禁大笑,他拍拍王员外郎的肩膀,道:“王兄,你怎么傻了。你是得罪了李牧,但是旁人没得罪啊。你若是想救香香,我再去找那个二狗,就说是我的另一个相好,让他想想办法。那二狗也贪钱,多给点就是了!”
“多给也成!”王员外郎一听还有机会,立刻抓住了孙员外郎的手,道:“兄弟,你可得帮我,没有香香与我吟诗作对,我连饭都吃不下。只要我拿的出,多少钱我都认了!”
李员外郎也是一样的话,二人都求孙员外郎引荐。
孙员外郎握着二人的手,一副义不容辞的模样,心中却道:“早上我去赎春春的时候,那二狗要了我五百贯。他答应我,帮他促成一单,给我提一成的现钱。这俩人都不差钱,不能要少了,怎么也得一千贯才成。两个一千贯就能提二百贯,再找仨人,我给春春赎身的钱就回来了,多得都是赚的!”
越想心里越激动,脸上笑容更甚,笼络着俩人道:“咱们好好商量商量,看看怎么省钱,又能把事情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