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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和郑观音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甚至李牧都没有多费唇舌,因为郑观音已经收拾好了。她把带出来的金银器皿都留在了天上人间的库房,随身只带了百余贯钱,还有一些昨日李有容去为她们找裁缝做得衣裳,便上了马车,跟着李牧走了。

李渊心疼孙女,临走还给带了一堆糕点蜜饯儿,以及两个大食盒,都是刚做得的菜。这种枣木的食盒,兼具保温的功用,若是晚上吃,连热都不用热。

“你的伤势可好了些?”经过连番的几次事情,郑观音已经完全把李牧当成了子侄,对他的伤势非常关切。

李牧笑了笑,道:“已经结了痂,没事了。我年轻嘛,伤口好得快。”

郑观音虽然还不放心,但又不能让李牧把衣服脱下来看,只好嘱咐他多加小心,不要碰着受伤的地方。李牧心里觉得怪怪的,他刚从王鸥那儿出来。这郑观音比王鸥还要小上一岁,那日他请的清楚,郑观音可是叫王鸥‘姐姐’的。这样算起来,我岂不是成了她的姐夫?这倒是有趣的紧。

李牧心里盘算开了,他是郑观音的姐夫。便是李建成的姐夫,李建成又是李世民的哥哥,那他跟李世民就算同辈了。

想到这儿,李牧嘿嘿笑了起来。坐在他对面的李婉顺看着他笑得样子傻,也忍不住笑了一声。郑观音瞧见了,责备道:“婉顺,不得无礼。”

李婉顺赶紧抿着嘴,不敢笑了。

李牧见状赶忙拦着,对郑观音道:“如今已经是宫外了,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孩子嘛,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若是事事都管着,以后回想起来,都没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李婉顺听到这话,忍不住问道:“哥哥小时候有很多开心的事情么?”

“我……”这个问题可真不好回答了,因为李牧脑海中有两份记忆。一份是他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另一份是现在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不过回想起来,好像这两份记忆的童年,都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他自己的童年,在进入孤儿院之前,流浪、捡垃圾,吃人家丢的苹果,什么悲惨的事情都经历过,比《三毛流浪记》里面的三毛还惨!而这具身体的记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父亲早亡,孤儿寡母到处受气,还要被白闹儿这个‘亲家’挤兑……梳理这具身体的记忆,原来的李牧,占比最大的情绪,应该就是‘悲愤’了。

不过跟孩子可不能说这么负能量的事情,李牧现编道:“自然是有啊,我小时候生活在马邑,马邑听过么?出城门就是草原。正所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放眼望去,浩渺无垠,就如同你哥哥我的胸襟一样,辽阔得可以让骏马奔腾!”

李婉言笑了起来,道:“哥哥好能说大话。”

“大话?”李牧哼了一声,道:“你哥哥我从来不说大话,你记住,做到的事情,再夸张也不是大话。没做到的事情,再不值一提,也是大话。就像我,出生在马邑那样的小城——你知道马邑有多大么?一座城都没有二百户人家,小的很。”

李牧拿出‘忆往昔’的派头,忽悠李婉顺这个无知小女孩:“出身低微的我,如今已经是大唐三品军侯,这不是一个奇迹吗?古往今来,谁做到了,只有哥哥一个!”

郑观音也道:“确实如此,婉顺,李牧是有大能耐的俊才。以后可不能再无礼,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