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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来到长安这么久,路过平康坊无数次,但是一次也没进去过。一来他活动的时间,大部分都是白天。而白天平康坊几乎没有人走动,再者,他家中有娇妻,还有好几个妾室等着他宠幸,不至于来这种地方解决问题。

没想到头一次来这里,竟然是做打砸这门煞风景的事情。

李牧一马当先,身后跟着李重义和独孤九两个哼哈二将,再后头,是五十名“独立团”的壮汉。一行人浩浩荡荡,开进了平康坊。

没办法,五百人一起行动,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平康坊的街道本就不宽,肯定会堵死,不方便作案之后逃离。因此李重义就挑选了训练成绩最好的五十人过来,做这点事五十人绰绰有余。

来到“春风楼”门口,门口站着的小厮瞧见来者不善,赶忙跑进去报信。不多时出来一个花枝招展的老鸨,见到李牧带这么多人过来,只当他是与谁争风吃醋,带人来找面子。这种事情她遇得多了,处理起来非常有经验,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哟,这是哪家的公子,这么大阵仗,这是要干嘛呀。”老鸨一边说,一边扭着粗腰靠近李牧身旁,抛给他一个媚眼儿,腻声道:“公子瞧上谁了,跟奴家说就是了。奴家悄悄给您安排,何必闹成这样呢?”

“你可真是恶心啊!”李牧胃里一阵翻涌,这老鸨要是不自称‘奴家’,他的感觉还能好些。但她非得娇滴滴地自称“奴家”,这可是王鸥经常说的话。

想想王鸥那个“奴家”,再看看眼前这个“奴家”,李牧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也不理会这人,摆了下手,吐出一个字:“砸!”

李重义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老鸨挡在他前面,被李重义一把推倒一边,坐了个屁墩儿。这也是李重义没想伤人,否则这一巴掌,就能要了这老鸨的命!

五十个壮汉跟在李重义身后,如虎入羊群一般,从袖子里拽出藏着的棍棒,开始了疯狂乱砸。独孤九没有出手,他担心会有人伤害李牧,一直守护在他身边。

叮叮咣咣砸起来,惊动了春风楼中所有人。男吼女叫,乱成了一团。此时还有昨夜留宿的客人尚未离开,突然见到一群壮汉闯进了屋子,登时吓得魂不附体,捂脸露屁股,捂屁股露脸,有那更倒霉的,窗户被砸烂了,外面的凉风吹进来,小弟弟差点冻成了冰棍儿。

倒霉蛋的其中一个,就是这河间郡王李孝恭。

李孝恭交权之后,以歌舞美人自娱,家里的侍妾高达百人,他自己都认不全。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这么饥渴。但男人就是这么回事儿,有句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家花没有野花香,这是古今不变的道理。过了几年开心的日子之后,李孝恭忽然发现,他对娶回家里的妻妾没了兴趣。

这可如何是好?

作为一个曾经功高盖主如今赋闲在家的王爷,李孝恭能干的事情已经很少了。他这一辈子,就喜欢两件事,弓马和美人。弓马是不可能再碰了,唯有这美人,聊以解忧。

现在面对家里的美人,竟然没有了兴致。那往后余生干什么呀?难不成要青灯古佛为伴?或者弃武从文,去读那圣贤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