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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颖达脸都绿了,惊道:“你敢威胁老夫?”

“我都敢绑架你了,还有什么不敢?”李牧轻笑一声,道:“再说了,老孔啊,我能把这些学子带到这里,与你也有干系啊。你若不答应,我怎么带得出来?”

孔颖达咬牙切齿道:“我是受到了你的蒙蔽!”

“那赖谁咯?你蠢呀。”李牧嘻嘻笑了声,回头冲学子们喊道:“每人一张弓,十支箭。今天的规矩就是,只能吃自己的猎物,打不到猎物就饿着,饿死活该,听懂了没有!”

“懂了!”众学子跃跃欲试。

李牧对李重义摆了摆手,李重义会意,去为学子们分发弓箭去了。孔颖达在旁边看着,心都揪起来了,喃喃自语道:“这要是伤了一个,可如何交代啊,这要是伤了太子,我该如何面对陛下——”

李牧接过一把弓箭,递给孔颖达,道:“老孔,打猎去呀?”

孔颖达推回去,怒道:“老夫不会弓箭!”

“不对吧……”李牧揶揄道:“老孔,君子六艺之中,就有‘射’这一项,你竟不会,真是愧对祖先。”

孔颖达瞪眼珠争辩道:“君子六艺,乃是礼。射曰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它是——”

“行了行了,你可别跟我掉书袋了,不会就是不会,解释什么呀。”李牧把弓箭丢回给李重义,道:“反正规矩定下了,今日出来,只能吃自己猎到的猎物,你不会弓箭,拿个铲子去挖陷阱吧,不然就饿着。”

“老夫宁可饿着!”

“那你就饿着呗,吓唬谁啊。”李牧‘呿’了一声,把孔颖达丢下,又登上了马车。

山谷之中,虽没有谷外寒冷,但也是冷风飒飒。孔颖达这一身衣服,乃是在宫中给学子们授课所穿,抵不了寒风,他又不像李牧,穿着一身寒暑不侵的虎皮裘,站了没一会儿,便有些瑟瑟发抖了。

孔颖达看向了李牧的马车,有心要点骨气,但是又一想,跟李牧这等人要什么骨气,他也不会在乎。心中犹豫了一下,这点骨气便泄了,把手缩在袖子里,爬上了李牧的马车。

李牧的马车宽大,别说多坐一个人,多做三四个人都没有问题。孔颖达上车来,本以为会遭到李牧的讥讽,但出乎他的意料,李牧见他上车来,只是看了一眼,便低头继续鼓捣手里的机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