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地志?”长孙无忌对于政治信息非常敏感,皇子修书,且还是地理图志,这算是什么意思?
王珪也敏锐地发现了端倪,犹豫了一下,小心问道:“那太子对此事——”
“皇兄跟大哥出城游猎去了,大哥说要传授皇兄一套演兵之法。”
在场众人之中,多是武将出身,听到这话都不禁哑然失笑。你李牧在做生意方面算个奇才,但是带兵打仗岂是那么容易?你还教太子演兵,真真让人笑掉大牙。
长孙无忌在心中思忖了一下,决定不能给李牧这个面子。修路之事,本来就有很多事情不能那么清楚。若让李牧这样参与进来,加上越王这颗钉子,以后操作起来定有诸多不便。这样想着,长孙无忌沉下了脸,道:“越王殿下,修路不是儿戏,当慎重行事。李牧不与我等商量,就派什么督工来——”
“舅父的意思,外甥懂了。”李泰不等长孙无忌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心中暗暗惊讶,大哥果然是料事如神。
长孙无忌被打断话,有些不悦,问道:“你懂什么了?”
李泰仍然还是笑眯眯的样子,道:“舅父无非是不想工部插手,大哥早已料到了。大哥说,若舅父不想让工部插手,工部便不插手了,但是话要说在前面,若此时不让工部插手,此事的干系就此了断,日后出了任何问题,与他无干,与工部无干,舅父与王侍中自担待就是,他也乐得清闲。”
“这叫什么话!”长孙无忌的脾气终于被撩拨了起来,怒道:“李牧也太狂妄了些,没了他,咱们便修不了路了?青雀,你便转告他,不用他——”
“国舅!”王珪慌忙喊住长孙无忌,看着他转过来,小声道:“别把话说死啊,国舅,咱们没修过路啊。”
“没修过怎么了,不就是修路么。有钱有粮,修就是了,还能修不成?”
“若真的这么简单,凭李牧的聪明,他会说这样的话么?他这么说了,必定是有隐患。”王珪被李牧几番折磨,已经是怕了他了,拉着长孙无忌小声嘀咕:“辅机,忘了昨日你我说的事情了?这路,不修不行,修不好也不行,既然钱粮咱都肯出了,谁督工又有什么区别,让他来吧,咱们乐得清闲,可别日后出了事情,钱粮搭进去还惹得一身骚!”
“可是这小子太狂妄!”
“哎呀,狂妄就狂妄吧,受制于人,有什么办法?”王珪指了指自己的眼窝,道:“我还挨揍了呢,这刚消肿!”
长孙无忌咬了咬牙,兀自还不甘心,道:“李牧现在也不是工部的官员,他说调派工部郎中虞部郎中就调派吗?”
李泰嘻嘻笑道:“舅父何不去问问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