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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舅舅没问题啊,但是你当舅舅的,也不能把外甥往火坑推吧。”李牧不忿道:“因为太原王氏那条路的事儿,陛下已经申斥了我,哑巴亏我已经吃了。我琢磨着,这几天老实点,躲一躲风头。谁想到太原王氏如此无能,竟然还冒出一个王境泽来!让我如何能够不气?现在我是有气撒不得,还得烧香拜佛求王境泽别出什么事儿,他要是挨揍了,不是我打的也是我打的了,我的名声怎么办?”

长孙无忌心道,你还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啊。但这话如今是万不能说的,他选择性地过滤掉了这句话,继续自顾说道:“作为舅舅啊,我得与你交交心。李牧,你可知勋贵与门阀的区别?”

“不知。”

“勋贵,是大唐的勋贵。勋贵的荣耀甚至一切,都来自于大唐,来自于陛下。但是门阀不同,朝代更替,门阀还是门阀,这说明了什么呢?勋贵忠于国家和陛下,而门阀只顾着自己。”

李牧愣愣点头,说得有点道理。

“你还是年轻了,受了太原王氏的蒙蔽。给他们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让他们占尽了便宜,自己还落得一身不是。这事儿若到此为止也就罢了,但偏偏经过王境泽这么一闹,满朝皆知了。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后果么?”

李牧已经知道长孙无忌要说什么了,但还是配合演戏道:“什么意思?”

“勋贵,为朝廷立下大功,心中自然认为,我等身为勋贵,与国休戚与共。凡利益,若门阀不得而勋贵得,无事。因为门阀也知道,勋贵是有功劳的,他们比拟不了。但若门阀得而勋贵不得,你且想一想,勋贵心中如何感想?”

李牧猜道:“不平?”

“然也!”长孙无忌重重点头,道:“刚才我已经告诉你门阀与勋贵的区别,门阀永远不可能与朝廷一心。而勋贵必忠于朝廷,若因此事,让勋贵离心,对朝廷、对陛下,都是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此事不在于利益多少,而在于不均也。”

“原来如此。”李牧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道:“我还是太年轻了。”

“无妨,此阅历尔,经历之后你就明白了,下次就不会犯这种错误了。”长孙无忌笑吟吟道:“那么这件事?”

李牧为难道:“国舅,我的老舅,我的好舅舅,您让我好纠结啊!您这么逼迫我,让我如何对陛下交代,如何对百姓交代啊!”

长孙无忌眼见有门儿,赶紧捧一句,道:“办法可以想嘛,你素来智计百出,区区小事就能难住了?”

“唔……”李牧沉吟了一会儿,道:“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啊,还得太原王氏来配合。”

长孙无忌眼睛一亮,道:“如何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