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用不着你!”
魏征冷声说道,竟是翻脸无情。魏璎珞不敢言语了,她从语气中听得出,父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悲从中来,低下头,又哭了起来。
魏征把报纸展开,粗略看了一遍,也不得不佩服李牧的文才。这等文章,确实当世无双,李牧狂妄自大,说自己有状元之才,如今看来,他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明年的赌约,想必是要输了。
虽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但是魏征仍有傲骨。赌得起,便输得起。玩砸了,也得撑着,不就是羞辱么,认了就是!
魏征深吸一口气,不悲不喜,中气十足开口读李牧的这篇《师说》。在读到‘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者也’之后,满朝文武鸦雀无声,都在认真听。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读完这句,便是最后一句,魏征迟疑了一下,仍是继续读道:“孔圣后人孔颖达,年五十有六,好为人师,却不通为师之道,问于余。余嘉其好学,作《师说》以贻之。”
果然狂妄!
满朝文武再一次达成共识。
你李牧也知道孔颖达五十有六,且是孔圣后人?那为何如此不给颜面,在报纸上登此文章,与当面羞辱有何区别。你这样说话,难道不怕天下文人士子,唾你的脊梁骨么?
但是转念一想,就凭这篇文章,好像天下文人士子也没什么好不服的。就算有火气,恐怕也得自己憋着。
跪在地上的山东御史们再次气炸,李牧竟然敢说山东大儒孔颖达好为人师,却不通为师之道。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道:“逐鹿侯未免太过于不把人放在眼里,孔祭酒乃是孔圣之后,若论经义典籍,天下谁敢说能超过他。你竟说他好为人师,却不通为师之道?何其狂妄!”
李牧没有言语,高公公可逮着这个跟李牧修复关系的机会了,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道:“这位御史,咱家不懂什么是狂妄,但是,咱家去请逐鹿侯的时候,正遇孔祭酒亲自拜会逐鹿侯,立于门外,执弟子礼。不知这又算是什么?”
“这,这不可能!”
高公公冷笑一声,道:“可不可能,你去问孔祭酒。咱家是陛下身边的人,可犯不着撒这种谎!”
高公公这话,算是说到关键处了。谁人不知道高公公乃是李世民的心腹,他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李世民。其他人,他犯不着巴结,也不可能为之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