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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绩作何反应?”

“李绩惶恐不安,老奴到的时候,他正鞭打李思文。哦,逐鹿侯也在,许是在劝架,老奴看到他的背后似乎也挨了一鞭子。”

李世民笑了笑,道:“这小子虽然毛病不少,但确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对这个义弟,真是做到了情同手足一般。这么说,你在宣读旨意的时候,他在旁边了?”

“在的。”高公公忍俊不禁道:“脸色极为难看,还想与老奴理论,老奴知他嘴利,没敢接茬。”

李世民像是成功摆了李牧一道似的,语气非常愉快,道:“朕这不算是出尔反尔,朕杀人了吗?朕没有吧!李牧这小子,到底还是缺乏阅历啊。朕让他好好上一课,对他以后有好处!”

“陛下言之有理。”高公公赶紧恭维,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陛下,逐鹿侯今日又作诗了。”

“哦?”李世民也是喜欢诗文的人,对李牧的诗很感兴趣,问道:“他因何作诗啊?”

“是一首送别诗。”提起这一段,高公公就想笑,把李牧的言行全说了一遍。高公公颇有些说相声的天赋,模仿起来惟妙惟肖。李世民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这个小子,如此大言不惭,还说成是自信,呵呵,大唐第一诗人么?好厚的面皮啊!也罢,他作了何诗,说与朕听!”

“老奴早背下来了,诗题叫做《送李校尉之任定襄》。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京。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李世民笑意盈盈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好小子,果然是有诗才啊,竟然开始作诗讽刺朕了!”

“啊?”高公公懵了,赶忙道:“陛下,这诗如何讽刺了陛下呀?”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京。便是在提醒朕,李思文乃是有功之人,他戍守的是边疆,若无这样的人辅佐朕,五京之地便要燃起风烟了。这第二句最是可恶,他说他和李思文‘同是宦游人’,不就是在说朕出尔反尔么?今日朕能把李思文打发出去,明日就可能轮到他了,呵!这小子,还幽怨起来了!”

高公公赔笑道:“陛下,您是不是误会了呀,老奴看逐鹿侯作诗的时候,并无幽怨之色啊。”

“就是这个意思!”李世民笃定地说道:“大唐第一诗人,虽说是戏言一句,但就李牧展现出来的诗才来说,确实也有这份底气。他作诗,从来便是不假思索。但却无一句堆砌辞藻的废话,看来,这小子是真郁闷了……哈哈,朕让你转告的话,你转告了没有?”

“老奴转告了,逐鹿侯说,陛下无需提醒他,他这个人最爱学习,谁也阻止不了他学习的热情,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必然会珍惜。”

“又是一句反话。”李世民冷笑道:“看来明日孔颖达要有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