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敢辱我门楣!”
“不敢。”李牧把话往回收了一下,面向李世民,道:“对于‘结党营私’,臣的解释便是这些了,请陛下明鉴。”
“陛下……”
李世民看了眼孔颖达,道:“孔爱卿,结党营私之名,确实牵强。唐俭为我大唐肱骨重臣,立下功劳无数,朕对他的子嗣,心中早有安排。而且朕素知唐俭的品行,他绝不会与人结党。你既然弹劾的是李牧,便不要牵扯别人了。”
孔颖达叹了口气,躬身施礼,道:“臣知罪,结党营私或许不实,但逐鹿侯既然奉陛下之命,在弘文馆、崇文馆和国子监挑选编纂,他没有挑选,便定了唐观,这也难免任人唯亲,敷衍了事之嫌!”
“孔祭酒,此言差了。”
“你还要狡辩?”
“非也,孔祭酒,我只是想请教。若陛下让你找人办一件事,这件事你的儿子最合适,你会如何做?”
孔颖达一身正气,道:“我自当举荐他人。”
李牧立刻道:“孔颖达,你欺君!”
“我如何欺君?我这是在避嫌!”
“孔祭酒,是陛下交代的事重要,还是你的名声重要?你把自己的名声,置于陛下的旨意之上,你这不是欺君,那什么才算欺君?”
“你!”孔颖达被怼得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李牧继续道:“我以为,个人的名声不重要,完成陛下交代的事情最重要,我既然觉得唐观最合适,不能因为唐观与我是亲戚,我便不举荐他,贤达之人,当举贤不避亲仇!唐观是我的继弟,我自然知道举荐他,会惹来非议,但我不在乎,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光明磊落,自有浩然正气庇护,无畏人言!”
“胡扯!”孔颖达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跺脚道:“唐观不学无术,比他优异的学子比比皆是,如何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孔祭酒,你又错了!”
错错错……孔颖达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个‘错’了,头昏脑涨,迷糊之间好像听到了幼童认字的时候被父亲斥责的声音,不是这里错了,就是那里错了。被父亲斥责,孔颖达无话可说,但是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毛头小子,被他斥责错错错,他怎么能挂的住脸,咬牙切齿道:“逐鹿侯,你几次三番说我错了,你倒是说个明白,我又如何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