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不耐烦道:“问你话你呢,一千贯买你的马,你卖是不卖?”
马主人终于缓过神来,他本就是西市马贩子,长安城内的事情自然是知晓的,再听李牧自报家门,最近这几天,逐鹿侯的大名谁人不知?更加不敢怠慢,钱虽然好,但是也得有命花才行,若是让逐鹿侯自觉受到了欺骗,回头找上门来,这辈子怕是都别想在长安做买卖了。
内心挣扎了几番,马主人到底还是良心未泯,向李牧行了个礼,躬身道:“禀告逐鹿侯,小人这匹马承蒙您的喜爱,卖给您当然是可以的。只是小人要把话说在前面,这马虽然不错,但绝对不值千贯钱,您若真心想买,给个七十……不、五十贯即可。”
“五十贯?”李牧哂笑了一声,道:“五十贯,本侯还要买你的?再说了,五十贯买的马,本侯有何面目去献给陛下?五十贯买的马,本侯如何使用它为本侯赢的下次马赛?本侯可是一个厚道之人,若本侯只花了五十贯买你这匹马,参加下一场比赛赢了一万贯,到时你还会说,本侯只给你五十贯,是抢夺你的。现在本侯把利弊于你道出,给你一千贯,立下字据,你卖我买,以后我用它赚了多少,与你无关,免得日后麻烦!”
马主人听了李牧的话,顿时也有些愣神。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是一点就透。李牧的意思已经表达很清楚了,他要买这匹马,是为了参加下次比赛,比赛奖金倒是其次,看样子他是要下注买马。这里面的输赢可就没有数了,虽然不知道下次这匹马会不会赢,但是作为这第一次赛马的头名,下次夺冠也是有机会的。就算夺冠不了,也许逐鹿侯就是想压第二或者第三呢?
又或许,他压根没想下注,只是想买了献给皇帝呢?毕竟这是大唐第一场赛马的头名啊!
这样说来,一千贯,似乎也不是很多……人没有不贪婪的,马主人此刻就是这样的心思,他脑袋里浮现出了一个想法,若是自己凑些钱来,下次比赛自己下注,那得到的利润,肯定要比一千贯多!
想到此处,马主人开口道:“多谢逐鹿侯告知,让小的如醍醐灌顶。只是……小人直说了吧,若如逐鹿侯所言,这马,一千贯小人不能卖!”
李牧其实并没真的打算买马,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炒作而已。闻言也就借坡下驴,叹了口气,道:“唉,本侯还是太忠厚了啊,罢了罢了,既然你不卖,本侯也不能强买,就算了吧。”
洗演完了,李牧正要转身离开,忽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本公子出两千贯,你卖不卖?”
马场内外的人都听傻了,啥?两千贯,就、就买一匹马?疯了!又冒出来一个疯子!
如果说李牧刚刚那套说辞,勉强支撑了大家接受一匹马可以价值一千贯,这两千贯的价值,却是说什么也让人信服不了了。
简单算一笔账,假定这匹马一定得第一,可以得到五百贯的奖金。若再下注五百贯,就是一千贯的利润,这很好理解。但是,这匹马这次夺冠了,下次一定夺冠么?要知道即便是刚刚的比赛,这匹马也是险胜而已。万一它下一场输了呢?又或者,当真敢玩那么大,下注五百贯赌这匹马赢么?
谁都心知肚明,若真的这样下注,输面要大过赢面很多。一千贯买马,已经是险之又险,而两千贯买马,则是稳赔不赚!
因此众人都认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公子,不是傻了,就是找茬的!
李牧比这些猜测的人要更加直观,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这个说话的人。眼前之人,一看就是出自高门大户,衣着考究的很。若说他是傻子,李牧是不信的。因此,这个人只可能是来找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