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心中暗道,好个江道源啊,大路不走你偏走小路,不好好活着你偏要寻死,你告我别的兴许能成功,告我这个,你能成功就见鬼了。我受皇帝委托给他爹修楼,你还敢管?
李牧不慌不忙,道:“有此事!”
“承认就好!”江道源以为得逞,向李世民行礼道:“逐鹿侯业已认罪,请陛下圣裁!”
“等一下,我认什么罪了?”李牧出言打断他,笑道:“江御史,我只是承认有这件事,怎么就有罪了呢?”
江道源义正言辞道:“你公器私用,谋取私利,这还不是罪么?!若群臣都如你这般,我大唐吏治得腐朽到何种程度,想想都不寒而栗!”
李牧笑道:“我倒是盼望我大唐官吏都能如我这般,这样陛下得省心多少!”说着,李牧向李世民施礼,道:“陛下,请听臣一辩。臣到工部之后,发现工部之工匠,鱼龙混杂,而且士气低落,都是抱着混一天是一天,把徭役混完回家的心态,待在工部,不能发挥出效率。臣身为工部司长官,见此情景,深觉身上担子之重,改革势在必行。”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臣以为,最能调动工匠们积极性的东西,就是钱财。我大唐正值百废待兴之际,处处有钱,已是捉襟见肘,臣怎能为朝廷财政增添麻烦。正巧,陇西富商李氏嘉诚公欲在长安开设买卖,臣知道此消息后,登门拜访,谈了一笔生意。臣在不耽误徭役的前提下,为工匠们谋取一些收入,每一笔钱财都记在账上,一文钱的出入都没有,臣不知做错了什么,更不知何为谋取私利。请陛下圣裁!”
江道源似乎没想到李牧竟然如此能说,赶紧道:“谁让你改革的?你、你调动工匠去给商人修建高楼,就是公器私用,休要狡辩!”
李牧看着江道源像看一个傻子一样,道:“我是工部郎中,工部的工匠都归我管,我怎么改革是我的事情,就算你是御史,也管的太宽了吧?我是耽误了徭役了,还是赚了钱自己留着了?经过我的改革,让工部的工匠更有效率,难道也错了么?江御史,你是不是对别人比你有能力这件事情,有所妒恨啊?”
“你!”江道源还要说什么,李世民开口打断了他,道:“这件事朕听明白了,李牧改革了工部一贯以来的制度,让工匠们摆脱懒惰,更加积极,提高了效率。朕以为没有什么错,他赚到的钱,也没有中饱私囊,而是给了工匠们,乃是清廉之举,朕心甚慰。此事无需多言,江御史,你没有调查清楚,就随意诬告,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陛下,臣……”江道源还要说话,被李世民盯了一眼,后半句没敢说出来,叹了口气,躬身道:“臣知错了。”
“退下!”
江道源退下,第二个人上来。客套直接省略了,开口便道:“下官监察御史孙文本,下官知道逐鹿侯因何不中饱私囊,盖因逐鹿侯看不上这点小钱。经臣调查,灞上酒坊乃是逐鹿侯的产业,一坛酒三贯,一斗酒十千钱,一日能产出二百坛酒,粗算一年也有十三万贯以上的收入,如此巨额的利润,逐鹿侯自然看不上修筑这点小钱了。”
说着,孙文本提高了音量,道:“逐鹿侯,下官要告你与民争利,事实俱在,你有何言辩解?”
李牧笑了,道:“我无需辩解,孙御史刚刚不是已经替我辩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