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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们虽然不敢动手,但听命干活还是没问题的,工匠坊的坊门刚搭起架子还没完工,李牧命人拿来绳子,把这二十来个人倒吊着,全都挂在了坊门上。

围观的人见此状况,都不敢靠近,但也没走,远远地看着。李牧跟白巧巧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心中更是有底。这件事自己这边没有错处,那他就什么也不怕了。他看了眼倒吊在坊门上的崔玉言,心中冷笑。就连长孙无忌的面子他都没给,一个纨绔子弟,他岂会放在眼中?

李牧让人搬来一把胡椅,大马金刀地坐下,对几个衙役道:“该报信报信,该叫人叫人,本侯就在这等着,今天的事情,无法善了!”

说完,李牧叫来一个随从,耳语了两句。随从上马离开,几个衙役看到也不敢拦着,衙役头捂着脸,对旁边的衙役道:“快去请县令大人!”

衙役去报信,李牧也没拦着,叫来一个随从,把手里的马鞭递给他,道:“打!一人一鞭,从头打到尾,从尾再打到头,只要不打死,怎么疼怎么打,给他长点记性!”

“领命!”

这个随从是负责保护白巧巧的四个随从中的一个,刚刚对方人多,吃了不少亏,现在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得了这个命令,心中喜不自胜,接过鞭子先在崔玉言身上来了一下子!

崔玉言嗷嗷惨叫,因为牙齿被打落了,说不出话来,眼泪和这嘴里的血水一起从脸颊倒流下来,好不凄惨。

长安县衙。

长安县,作为京县,县令是正五品官。武德五年,大唐举行第一次科举,状元孙伏伽,榜眼崔文生,探花王仲远。孙伏伽被授官大理寺少卿,榜眼崔文生被授官吏部郎中,探花王仲远被授官长安县令。

三人同年,关系莫逆。其中崔文生与王仲远还是同窗,孔颖达避祸虎牢之时,设立私塾,二人曾去跟孔颖达学‘五经’,有一段师徒情分。孔颖达晕厥的消息传出后,今日崔文生与王仲远都去探望过了。王仲远这是刚回到县衙,正在翻阅卷宗,突然闯进来一个衙役,吓了他一跳。王仲远见这衙役慌慌张张的,不满地皱起了眉头,道:“发生何事如此慌乱啊,站好,先喘匀了气再说。”

衙役跑了一路,已经吃了一肚子的风,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吞下一口口水,道:“大人,不好了!有个人自称侯爷,打散了衙役,抓了崔公子,吊在坊门上了!”

王仲远听得迷糊,道:“你把话说明白点,哪个侯爷,抓了哪个崔公子,吊在哪个坊门上了,你说得如此混乱,本官岂能听懂啊?”

“大人,那人自称本侯,面生的很,实在是不知哪个侯爷。崔公子就是崔家的崔玉言公子,他今日在东市与人发生争斗,双方打了起来,有人来报信,头儿就带着我们去帮忙了,本来都已经把对方抓了,没想到回来的路上,遭遇了这伙人,不由分说就打,他们人多,咱打不过,报了衙役的名头也不管用,头儿脸上还挨了鞭子,那个侯爷命人把崔公子的人吊在街那头还没完工的坊门上了,现在正拿鞭子抽呢!还让咱带话‘该报信报信,该叫人叫人,本侯就在这等着,今天的事情,无法善了’,实在是嚣张的很。大人,咱们点起人马,跟他干吧!”

“闭嘴!”王仲远听完衙役的话,心中便知道这位自称本侯的人是谁了。面生,能命令工匠,脾气还这么暴躁,几项一对,只可能是逐鹿侯李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