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闻言大喜,国公府果然是底蕴深厚,几日之间就建了这么大的酒坊。他哪里知道,为了这座酒坊,国公府几乎停下了全部的事情,把所有家奴都派了上去。李牧的酒就如同一座金山,谁看着心里不着急。国公府家大业大开销大,也很缺钱的。不光是他,这长安城的勋贵,就算是长孙无忌,也都缺钱,否则他干嘛要贪图江南郑家的每年两万贯孝敬。
“既然二叔那边都准备好了,等会吃完了早饭,咱们就过去。铁制部件我也准备好了,酒曲都是现成的,过去的时候拉几车粮食过去,安装完了设备,要是不出问题,今日下午就试酿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好!那就说定了,我这就让人传话过去,把粮食装车,也叫那边准备一下。”
李弼说完走了,李牧回头看了眼账房,皱了下眉头,道:“你!先不要管府里的事情了,等会跟我去酒坊。账目么……”李牧四周看了看,一眼瞄到了躲在假山后面的李知恩,道:“小丫头,过来!”
李知恩被发现了,吓了一跳,但又不敢不过来,依言来到了李牧跟前。李牧指了指旁边的李知恩,道:“账目就由她先管着,其他不变,都明白了么?”
“诺!”
下人们轰然应声,李牧问了白闹儿住在哪里,带着账房一起来找白闹儿。
白闹儿早早就醒了,这些日子他都没睡好觉。那日来到长安,他只在曹国公府住了一晚,就拿着李牧给的二十顷地的地契到了灞上安家。这些日子,一直都没进过长安城。倒不是有人看着他,而是他不敢。别看白闹儿平日里呜呜渣渣好像多厉害似的,但那是在马邑那个小地方,出了马邑城,他的胆子就小了七分。
在定襄之时,李牧当了一个没挂牌的县丞,就让白闹儿闹不起来了。现在李牧封了侯,白闹儿看到他腿肚子都转筋。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马邑城的县令了。侯爵是多大的官,白闹儿根本就不明白,因为已经超过了他想象的范围。
这些日子,白闹儿一直在李牧给他的二十顷地上待着。李弼派给他三个工匠帮他建房子,他也一直跟着忙活着,不敢来找李牧,要不是白根生回家探望过几次,他连李牧这边的消息都不知道。上次白根生回家,说起了李牧酿酒的事情。白闹儿就记在了心里,他知道李牧和国公府的合作,也记得李牧答应过他的掌柜之位,可他现在不敢提,怕李牧已经变了主意,提了再惹恼了他。可是心里又放不下,惴惴不安,连日都睡不好觉。
“岳丈大人,小婿前来拜见。”
到了门口,李牧朗声说道。白闹儿在屋里听到李牧的声音,扑棱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在旁边收拾的王氏,道:“老伴儿,我是不是听错了,是李牧来了么?”
王氏斜楞他一眼,道:“是,给你请安来了。”
“哎呀呀呀!折寿折寿,怎么能让贤婿给我这个老不死的请安,哎呀!”白闹儿从床上跳下来,趿拉着鞋子,三步并作两步,差点没摔个大马趴,连滚带爬地到了门口开了门,看到真是李牧,赶紧让开门口,道:“贤婿怎么起的这么早啊,哎呀,快点进来,进屋!”
李牧早已习惯白闹儿这副嘴脸了,也不觉惊讶,进到屋里,找了把椅子坐了,开门见山道:“丈人,酒坊那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等会我就要过去,要是不出问题,今天下午就要开始试酿。早前说好了,我请你做酒坊的掌柜,不知丈人现在还愿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