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丛夏轻笑一声,晃了晃阮南参的手腕,说:“再不走就真的要迟到了。”
“哦。”
阮南参应了一声,却一步都没走,垂着眼皮看被方丛夏握住的手腕,几秒后,他抬起头看方丛夏,表情呆呆的,似乎完全在状况之外。
方丛夏牵起唇角,没有出声,低下头看了一眼,扣住阮南参手腕的手很慢地往下滑,碰到掌根的时候,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他心跳有些快,看一眼阮南参,舔了舔嘴唇,鼓足勇气向下滑动半寸,轻轻牵住了阮南参。
“阮阮,可以牵手吗?”阮南参呆了一下,被方丛夏牵住的手心暖烘烘的,他偷偷攥住衣角,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不太自然地侧过脸,说:“要、要迟到了。”
手却没有甩开方丛夏。
“咳。”
方丛夏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耳根通红,不知是冻的还是什么,“那走吧。”
柏油马路两旁整整齐齐种了两排冷杉,深褐色的枝丫落满了雪,大概是天气寒冷的缘故,清晨七点半的大人烟寥寥。
方丛夏牵着阮南参肆无忌惮地走在马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温零下,哈出的热气可以立刻结成白霜,但方丛夏的手心出了一层汗。
他偏头看了阮南参一眼,阮南参低着头,专注脚下的路面,微微露出的耳尖却涨得通红。
走到科研所前面的雕塑广场的时候,右侧方的大楼里有两个人走了出来,说话声由近及远,阮南参立刻松开方丛夏的手,背起来藏在身后,脸红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