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于手上的工作多而繁杂,方丛夏花了两天时间才处理妥当。
临走前一天,出于某种说不上来的心理,方丛夏独自一人去了r大附中。
五年的时光飞逝,r大附中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学校装修了新校门,东边的绿茵场旁新矗立起一幢命名为“学思楼”的高楼,高三的荣誉墙变成了科普板报墙。
当年的高三教室现在变成了附中学生的物理化学实验室,唯一没有改变的是熟悉的大课间跑操铃,和少年班仍然在学校硬件设施最好那栋楼的教室。
他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下午放学,学校各处吵吵嚷嚷,很多年轻的面孔勾肩搭背涌出校园。
方丛夏站在大树底下,远远地望着。
人群中有个呆头呆脑的男孩,他背着看起来沉甸甸的书包,垂着脑袋,不急不缓地往前走,像极了阮南参。
想起高直讲阮南参下午放学经常默默地跟踪他回家,方丛夏忍不住想象阮南参那时候的模样,是调皮多一点,还是乖巧多一些,跟踪的时候,是不是格外小心翼翼,导致方丛夏一次都没有发现。
还有第一次表白的时候,鼓起勇气讲出自己的心意,却被无情拒绝的十五岁的阮南参
他逛遍附中的各个角落,妄图寻找过去五年和阮南参有关的蛛丝马迹,但除去那篇演讲稿,偌大的附中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与阮南参有关的痕迹。
然而在那段漫长的时光里,却有一个小小少年默默守护他、关注他,甚至鼓足勇气在全校师生面前演讲禁忌话题。
方丛夏闭了闭眼,收回思绪,透过走廊尽头的落地窗,看到一片片打着旋飘落的雪花,他活动了下冻僵的手指,低下头哈气搓揉。
待手指稍微灵活一点,方丛夏拿出手机,切换两个手机号给阮南参打电话发短信,毫无例外,都没有得到阮南参的回复。
方丛夏叹了口气,外头天已经黑了,因为来得急,他没有提前预订酒店,没想到正巧赶上大举办国际学术交流活动,附近的酒店基本都被订完了。
半小时前,他打电话咨询过的三家标示有房的酒店都回电话告知他已经满房了,这就意味着,假如阮南参不收留他,那么他今晚将露宿街头。
想到这儿,方丛夏皱了皱眉,他锁了手机,走过去,再次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阮南参的宿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