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孟熙的好友,又和宋知意一直有来往,但她们相处时,谁也不会提起她。
早在葬礼那天跑去找宋知意的时候,孟熙就决定把过往都一笔勾销。
但那是她和宋知意之间的事,苏缘……又不同。
当然,现在苏缘的腿能治好了,她这些年在国外读书也没有荒废时光,痊愈后还有光明的未来。可谁也不能否认过去曾发生过的事。
这就像根埋进血肉里的刺,习惯了也就不觉得疼,不觉得难受,一旦要把它挖出来,就得做好准备,直面血淋淋的现实。
室内又沉默下来。
比起先前,这种静默仿佛蕴藏着无言的隔阂,将接近的两个人划分出距离。
孟熙不喜欢这样。
她没有用这种陈年旧事去怪罪、或者疏远宋知意的意思。只是谈到这件事,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免不了变成无话可说。
她有点后悔自己不够圆滑,没有在变成这种情况之前扯开话题。
而宋知意无声地垂着眼,孟熙从上面的角度,能看清她纤长秀气的眼睫。
来参加这样的晚宴,她当然化了妆。薄薄的红在秀美的脸颊自然晕开,嘴唇是雾面的干玫瑰色,清丽脱俗之中颇显温柔。
原本就清柔的眉目在描过之后越发显得纤丽柔雅,此时不言不语的姿态,在沉默里露出凝白单薄的肩颈,连垂落的细细发丝都楚楚惹人生怜。
孟熙知道,这只是因为宋知意的外表太漂亮产生的错觉。
这是她伪装自己的表象,如同毒蘑菇斑斓的伞盖,猪笼草散发的香味,谁也猜不透宋知意温和纤弱的皮囊下面在盘算什么。
孟熙明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想把她拉起来,抱一抱,用肢体语言令她安心的想法。
可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