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司机和装卸工人,元锦跟邱亚楠说了下宫外孕女生的情况,接过孩子坐到轮椅上,“男生说学校没有教他们任何的生理卫生课,他们不知道怎么避孕。女生已经流产三次,手术切除了一侧卵巢。”

“早几年确实没给学生上过生理卫生的课,现在是从小学就开始上。”邱亚楠也坐下来,止不住叹气,“这里的很多常识,都跟我们认为的不一样。望楼村的事,我们觉得报警是正确处理的方式,村民们会觉得不过是一个孩子,捡回来养就行。”

法律观念淡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跟大环境有关。

附近几个村子没有哪家说不想生儿子。家里全是女儿的家庭,入赘的女婿如果不够强势,很难争取到属于自己的利益。

而且也很容易被村里人排斥,你不管做什么都会有人搞破坏。

养鱼给你下药,种田给你放干水,种水果给你半夜摘光。没有监控没有人指证,警察也查不来什么,积怨也越来越深。

扶贫工作开展后这种情况正在慢慢减少,但还是有。

“望楼村的事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元锦认同点头。

整个村子几百口人,几年时间没人想过要去报警,村委干部也没有觉得这件事不对。如果一开始就有人报警,那俩赌棍不可能活跃这么久,就不会有孩子被贩卖、被遗弃。

“最重要的是经济基础,大家生活过的好了,才会有余力想别的。”邱亚楠扬起笑脸,“村医不是那么好当的,要不是学校有要求必须打疫苗,村里得有一半以上的孩子不打。”

“看来我们的工作任重道远。”元锦也笑,“这会没什么事,你去忙,我留在这就行。”

还有两个多月稻子秋收,她租了不少的地种稻子,这会得去除草除虫,还要引水防止水田太干影响产量。

“那我走了。”邱亚楠有些不好意思,“有事你打我电话,我的手机不静音。”

元锦含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