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先生快步的赶过来,在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他骤然停下,血腥味浓郁的像是要凝成实质,他冷下脸,做了个手势,示意所有人原地等待,他自己单独过去。
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血气,让他皱了下眉。
他挑着还算干净的地面,走到唯一站着的人身边,见他手上握着刀,神情恍惚,就握住了他攥紧的手,直到他缓缓放松下来,才紧紧的拥住了他。
“没事了,阿言,我来了。”
京野言的样子实在太像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
在这明晃晃的凶案现场,和那些惊恐的缩在一起,似是被吓傻了的人比起来,他才更像凶手,但由于他看起来过于单薄脆弱,没有丝毫恶徒该有的样子,总让人以为还有内情。
京野言呆立半晌,想法只有一个。
已经没有了手书,他好像下手太重了。
倒不是畏惧公约,反正现在公约怎么定都是他说了算,只是觉得没有了手书的掩护,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确实是个危险的杀器。
他不受限制的自由夺取他人的生命,即使现在对象还是敌人,未必将来就不能是其他的什么。他的感知模糊了生命的重量。而这个世界,没有人能约束他,像是麒麟之于王,神器之于神那样,成为他的道标,他的锚点,让他不会真的走上不可挽回的道路。
本质上来说,京野言是那种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任何手段的人,但也绝不会在这之中做没必要的事。也就是说,如果不是需要达成某个结果,他不会毫无缘由的伤人。
不过要是有一天,他无法意识到自己在“伤人”,到那时,就要变成真正的兵器了吧。
京野言安慰的拍了拍抱着津岛先生的背,简单吐出两个字:“累了。”
“我们回去吧。”
京野言抬眸,看向缩在一起的“自己人”,视线缓慢的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然后对他们笑了笑。
就像在说——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