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清晨在码头发生的事件原原本本地告诉太宰治,中间没有掺杂一点主观臆断,就像是摄影机记录现场一般,不带任何添油加醋,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一口气说完,他这才端起水杯润了润干渴的喉。
太宰治低着头,发丝遮住他的眼,看不出神色。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中也的发丝,环成圈圈的橘色在纤白的指间萦绕着。
沉吟片刻,他突然问道:“那支箭长什么样子?是只划伤了你一个人吗?”
四宫点点头,摊开包好绷带的手掌,“没错,就我一个”
他说到一半,忽然停住,皱眉道:“不,我也不能确定——说不定还有一个人。”
“你是说那个一开始拿箭偷跑,结果被中也暴打的那个人?”
“恩。”
四宫涉也回想道,“当时他把箭揣在怀里,中原先生把他打倒在地时,他正好是趴着倒下的,而且后来不知道是我没注意还是确有其事,那个人并没有被港黑的人抓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跑了。”
中岛敦双手撑在两腿中央,坐在椅子上,猜测道:“会不会他本来就有什么异能力?适合逃跑的那种?”
“异能力?”
四宫涉也看了眼蜷缩在沙发上的中原中也,那沙发大得离谱,简直像个单人床,可中原中也偏偏缩成一小坨,只贴在太宰治那一侧,柔软的沙发凹进去一整块,太宰治因为这凹陷偏着身子,整个人倾斜向沉睡的中原中也。
“你说的异能力指的是中原先生的那种能力吗?”见中岛敦慌张地捂住嘴掩饰,四宫涉也补充道:“不用紧张,我对异能力这种东西其实早就有所耳闻,家族也认识一些奇人异士。”
四宫涉也起身,从行李箱中掏出自己的手账本,低头勾勒,“如果像中岛君所说,那逻辑上就不通顺了。”
“如果他一开始就有那种适合逃跑的能力,为什么在偷箭的时候不直接用,而是非要选择风险更大的人力运输呢?”
四宫涉也说着话,也没影响手下的动作,几分钟后,他举起本子,“就是这样的一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