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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好像变了。

魏云稷看着丞相对自己极恭谨地行了一礼,心中竟然不知为何有种刺痛感。

他忍住了。

这十年,他终究是有些长进的,至少,他再不像从前那样喜怒皆形于色了。于是此刻,尽管心中刺痛,魏云稷依然微笑着和丞相说话,脸上的神色半点破绽也没有。

借着府邸年久失修的名头,魏云稷请丞相今晚在宫里住。

丞相答应了。

魏云稷告诉自己,这是最后最后的放纵。

明天,明天他就下定决心。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丞相,到底还是没办法对丞相下手,只决定从此以后都要死死盯着丞相。只要丞相一日不反,他就一日重用丞相。

但重用归重用,魏云稷不会、也不能,再亲近丞相。

反反复复地对自己这样说着,魏云稷心中难免有些不快。他于是提了酒要与丞相共饮,丞相没赶他,但也没喝酒。

魏云稷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感觉自己好像醉了,但其实没有。他只是假装自己醉了,借着酒劲,和丞相说了许多许多话。

丞相安静地听着。

好像什么也没变,好像他们还是初相识的样子。

多好呀。

一壶酒很快就饮尽了,云稷却仍旧觉得不够。

喝完了酒,他就该走了——可魏云稷还想多和丞相说会儿话,即使只是他自己在那里说,和丞相共处一室也足够令人愉快。

于是他喊宫人去拿酒。

屋里只剩下他和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