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蝙蝠侠】成功进入【小丑】所在的房间的时候，对方三人还高度不同的坐在高处。

门嘎吱的响了一声，四个人，八双眼睛，就那么对在了一起。

两双蓝，两双墨绿，情绪各有不同。

但毫无疑问的是，所属于黑暗骑士的那一双，冰冷如寒锋。

【小丑】满意的看着面前快速赶来处理异常的主精神体，一股油然的感动和庆幸在此刻蔓延。

在【小丑】眼里，这是来救场子的救星，精神方面和自己同属一源的存在，自己的最终归属。

但对于主世界joker，他所能看得见的，只有表面，和一些更深处的内容。

虽然并非自己世界的蝙蝠侠，但高大的骑士，斑驳的雨痕，丝毫不掩盖的冰冷，和极力掩盖但已然沉溺深渊，从上到下都透体而出的混乱和无序，甚至比【小丑】更深，只掩盖在一层外壳之下，似乎只需要轻轻的一点就会彻底失去其外的伪装——

“joker——”

低沉的喉癌嗓压抑而出。

几乎透出大笑的墨绿色瞳孔内，瞬间折射出了黑暗骑士跃起的身影。

下一秒，属于【小丑】的手指，就摁上了手中遥控器的红色按钮。

……

【蝙蝠侠】的动手，没有任何前摇。

作为一位从不多逼逼，基本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打人的简单粗暴的高冷猛男，赶着走剧情，发泄怒火顺便伺机报复的黑暗骑士，他没有任何的废话。

战斗打响在瞬间，激烈且没有丝毫留手。

于是等超人抱着布鲁斯到达现场的时候，场面已经混乱到完全无法收拾的地步。

一地都是碎瓷片和碎木块。

工厂左右能用的带电的东西都已经全部被简单粗暴的镶嵌了带血的脑壳，连带着之后的身体，软软的挂在上面。

地上，几乎满地都是不省人事且头破血流的人形生物。

【蝙蝠侠】手中尚有一个，而另外两个，正在朝着他发起冲撞。

至于说人形，这并非一种形容，他们大多都像是被强行加强了的人类，身体因为外力膨胀、变高，宛若野兽。

如果杰森在这里，大概能认出这些地上的家伙，和之前他敲晕【提姆】的那个实验室内的小白鼠有些相似，但他不在，所以换了超人和布鲁斯，能看见的，就暂时只有这一地的“尸体”和进攻中的变异者。

【蝙蝠侠】比起之前更加粗暴了。

似乎【小丑】的存在引发了什么特殊的buff，以至于一时间，下手的恐怖程度呈现几何倍飙升。

下面一群人都是仅剩一口气的地步，有些甚至心跳微弱到超人怀疑接下来这些家伙到底能不能被抢救下来。

而惨状最中心的【蝙蝠侠】，他仅仅只是在布鲁斯和超人来的时候略微偏了个头，就继续手中的动作。

他们本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但此时此刻，没人再去问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没有意义。

两对蝙蝠侠，两对小丑，一个超人，一个【小丑女】。

超人开始帮忙迅速清场，而与此同时，布鲁斯则是锁定了其上两只小丑。

“哦，又来了一只新的小蝙蝠。”开口的是【小丑】，血腥气浓郁的现场，他的嘴角几乎能裂到耳朵根去，但视线却是转到了超人的身上。

“哈莉，你看，我们的party里面多了两个新客人。”【小丑】道：“不过好像并非我们名单当中的一个？”

他像模像样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轻飘飘的丢了下去，能看的见上面被划掉的几个名字，而他们，此时已经变成半人不人的存在，躺倒在地面之上生死不知。

“不过没关系，每次我和小蝙蝠的宴会，总会有不眨眼的东西过来干扰——而我总能解决他们。”

某种不妙的预感在继续，如果说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没了又来几个的未知人类变异生物的确给超人带来了一些麻烦，那么等这句话结束，空气中突然混杂着些微绿色小颗粒弥漫起来的红太阳光线，则是瞬间把这种麻烦带至顶层。

超人堪称一秒下线。

战局翻转的瞬间，【蝙蝠侠】的支援赶到，一脚把即将攻击超人的家伙踹走。

骨裂的咔擦声擦着超人的耳朵就过去了，没人会怀疑，【蝙蝠侠】的这一脚踹断了这个倒霉鬼的脊椎。

但无人在乎这个小的细节，因为就在这眨眼的功夫，除却【小丑女】，原本还在高台上的两只小丑，此时已然毫无踪迹。

无限放出‘泰坦’的遥控装置被【哈莉】掌控，但针对两个蝙蝠侠，她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一秒踩晕【小丑女】，【蝙蝠侠】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朝着外面追去，同一时间，侦探视觉的开启，让他的大脑近乎是飞速的运转，锁定小丑的方向。

当然，就是装个样子，要跑一起跑，早在小丑趁机开溜的时候，【小丑】就已经紧跟其后了，定位还是很容易的。

可【蝙蝠侠】没想到布鲁斯居然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拦住他。

脚步微顿，面前的道路被阻拦，【蝙蝠侠】沁着血气的钢蓝色眼睛透过目片紧盯面前的布鲁斯：“让开。”

他的语气尚还算平静。

但布鲁斯的心已然沉了下去。

他当然知道对方现在想要做什么，放走小丑是他也不想的事情，如果面前的【蝙蝠侠】处于正常状态，他当然第一时间会选择合作共同追击。

但现在不行。

之前在工厂内的动手已经激发了某种开关，以布鲁斯的眼力，能看得出此时的【蝙蝠侠】精神处于一种极端绷紧的状态，一地的‘泰坦’“尸体”，一次比一次下手更重，如果遇见小丑——他会直接下杀手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他会彻底失控。

“你不能再和他接触。”布鲁斯如此道。

当然他也没打算真的放小丑走，他只是不能让【蝙蝠侠】亲自动手，仅此而已。

另一边，超人费劲喘气，接收到布鲁斯对峙之间的信号，努力暂且离开红太阳光的区域。

氪石粉含量不高，脱离红太阳之后，去抓两个人还不至于做不到。

但这一切都并非【蝙蝠侠】该知道的。

系统一边在精神海内播报哥谭外部战况，一边锁定超人的位置，把情况汇报卡拉。

末了，他迅速开口：【你要动手得抓紧了，我看这边超人有点想过去的意思。】

卡拉：【好。】

他倒是一点都不慌的。

或者说甚至有点可悲，这个奇怪的走向，他从一开始意识到【芭芭拉】没了，【提姆】也没了，然后开放精神体连接，接到【小蜘蛛】自闭的哽咽的时候，就已经能猜得到。

莫名有种身经百战的奇特感觉了呢！

卡拉忍不住如此的想着。

精神海外，【蝙蝠侠】的对峙还在继续。

隔着战斗之后的一身血色，【蝙蝠侠】的声音很平静：“我以为我之前和你说过，这里是我的哥谭？”

布鲁斯：“而你是平行世界的另一个我，布鲁斯，我也说过，你已经越线很多了。”他言简意赅：“你在失控。”

一顿，他开口：“我可以帮你。”

【蝙蝠侠】：“…………”

他沉默下来，有点为这个神奇的走向深觉疑惑，毕竟依照他的这个经验，这个帮……

【虽然但是，语气有点像是在对他走错路的二儿子说的。】系统如此点评：【就那只猫猫桶还记得吗？头盔上面有两只短耳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