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儿,风吹去云,透蓝的,干干净净好似一块剔透的矿石。
她穿一件吊带的雪纺长裙,桔梗花浅浅地印在上头,沉坠坠的料子,裙摆走动间不经意撩起,露出一截白而滑的小腿。
路边有学生认出来,眼睛亮晶晶地打招呼:“舒老师。”
“老师好——”拖长了声音的一群。
“哎呀,老师记不得你的——别丢人了赶紧走啦。”
舒予白一怔,片刻,看过去,轻轻笑了笑:
“谁说我不记得的?”
一群年纪不大的学生都是一愣,接着害羞地抱成一团,跑远了。
年轻真好。
舒予白低头,笑着回忆。
浅灰色的小楼外,开了一株茂盛的花树,辨认不出,桃花、杏花,或是满树的梨花,一片叶子也无。
密密匝匝的白色小花一团一团地簇在枝头,雾一般,含着浅香。
舒予白的车停在树下,落了一层纷纷的花瓣,风儿吹过,轻轻落下。
真美。
她惊叹,忍不住拍了张照片。
拍完后顺手给时初发了过去,说,你看,花全开了。
她钻进了车里,没一会儿,时初就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