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冷的青石板路,白墙黛瓦的大宅子。南雪是对面那家的小女孩儿。
听大人说,她们家是刚刚搬来的,阿姨叔叔都是世交,她们家也有小孩儿,比舒予白年纪小些。
舒予白站在房间里,透过扇小小的窗往外瞧,院子里有个小姑娘,雪白的皮肤,柔软的发丝绑了个短短的马尾,唇色红的似樱桃。
她被大人牵着,有些不安地四处看。
舒予白跑出房间,她站在那儿,轻轻往大人身后缩了缩,拿一双小动物一样乌黑湿润的眼睛看她。
隔了许多年,舒予白仍然记得。
她低头,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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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些天,舒予白仍跟着尤馥进出画室。
两个人很合拍,聊起专业上的事情很尽兴,时常块儿画画。尤馥的画室很凌乱,许多画纸,颜料,彼此堆叠在一起,充满了漫不经心的感觉,跟她这个人样。
可她忙起专业上的事情,又认真且爱钻牛角尖。
近乎苛刻地追求完美。
舒予白的手虽有问题,可画一些偏重构图和色彩的画没什么问题,主要是那些对灵敏度和精确度要求高的没办法很好地完成。像宋元派的工笔画肯定是没办法了,但西画还是可以的。
桌上点着盏台灯。
周遭满是颜料的味道,个调色盘放在面前,舒予白在仿着莫奈的蛙塘式风格创作。
月底有个展,尤馥说带她一把,看能不能帮到她,带她拿个奖。
展览类的,注重展厅效应,画的尺寸要很大,常常有画人物的画家按着真实人物比例创作,张画,耗时很久,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