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在他还是心知自己财力有限,没报出三四百万金出来。故而此时他只稍稍感觉不妥,就未怎么在乎,将那刚冒出的‘理智’,又抛出到九霄云外。
至于蒙进说的后悔心疼,嬴冲却是感觉不能忍。自己钱都已经扔了,怎么能丢了面子?此时哪怕打肿脸,也要撑下去。
叶元朗则狐疑的打量嬴冲,感觉这两年,他这孙女婿越来越不对劲。是在装疯卖傻,韬光养晦,可也过了些吧?
年前这位在殿前照壁上书写‘嬴,去,病,是,早,泄’这几字,就不像是要收敛的样子。
那次也不知嬴冲是用了什么灵墨,宫内的太监花了七日七夜,试了无数配方,都没法将那字迹抹去。最后没办法,只好把那照壁铲平,重新雕刻那龙凤纹饰。
三皇子嬴去病则气得发疯,不但砸坏了价值数万金的家具古董,连续几个月不敢出门。
这难道是断定了三皇子与七皇子二人,无法继承皇位,所以肆无忌惮了?
想不明白,叶元朗却问起另一件他较为关心的事情:“这青苗法,嬴冲你不打算插手么?”
嬴冲闻言却是稍一迟疑,而后摇了摇头:“这里不太方便。”
他的一些顾虑,倒不是不可以与叶元朗商量。可问题是这朝中人多耳杂,一旦漏了什么口风,被别人偷听了去,可能又会引发朝廷风波。
叶元朗也就不再问,又静静定力,准备等着散朝。可随即他就听上首的蒙进,若有所思的看向后方陛道,小声呢喃:“看来还没结束——”
叶元朗也随他视线看过去,随后就只见新晋刑部侍郎裴宽,正从群臣之中走出。
“臣裴宽有奏!”
手抱着玉圭,裴宽朝着天圣帝深深一礼:“自参知政事王钟因病告老之后,朝中纷争四起。百官日日争闹于朝堂,而无心于政事,臣有感于此,恳请陛下尽早补选参知政事,以安定朝野。”
话音落时,朝堂之内那些已至极限的群臣,顿时是一片无声哀嚎。其中尤其严重的几位,更是面色惨变,瞪圆了双眼。
可裴氏明显是早有蓄谋,后面已有人准备后续跟进。只是此时,那吏部尚书杜北,却也行入至陛道之内。一双大袖飘飘,尽显天官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