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冲默然无言,再次回过了身,眼望着远方街道,再次陷入了沉思。
之后他却并未回入府中,而是登上了马车,往城南方向行去。那边有一件拖延一年有余,却仍悬而未决之事,需要他去了断。
大约一刻之后,当嬴冲从车中行出,就见一位明艳动人。眉目如画般的少女,正立在前方台阶之上,眼中满含哀怨惊喜的朝他望着。
嬴冲先是悠悠一叹,面色挣扎迟疑。可随后他目中,就又现出了无情冷硬之色。
心想他终究还是没法接受此女,如若是这一生可当个平安王爷,那么自己倒也不介意将这林依语接纳入府。
可如今他的武安王府前途多舛,他又岂能将这位来历不明,更兼心思叵测的少女,放入府中。使自己的夫人,还有那宗党之内,无数将自家性命前程寄托于他一身的将士朝官,因此受累?
……
就当嬴冲,正为如何拒绝自己的初恋而烦恼时。此刻在数千里外,巴山妖后白芳菲却正从昏迷中苏醒。
睁目之后,她却见眼前,竟已非是她昏迷前所在的山野荒林,而是在一座残破不堪,且四面漏风的庙宇之内。
这使白芳菲大吃一惊,本能的就摸向了她的左臂。结果令她心神一松,那山河社稷图仍在,在寄主的印记,也未消失。
随后白芳菲又观自身,除了伤势依旧沉重之外,就别无什么异样。身体虽未有丝毫痊愈好转的迹象,可也没受什么拘束,更未有那些拘人神念妖元的禁制什么的。
只这伤,让她有些头疼,心神不宁。
——如非是身为山河社稷图的寄主,时时刻刻都会保持在人躯状态。此时的她,早就已化出了妖体,且必将直接陷入沉眠不可。
可在此时,她自己已无能为力。所有的伤丹灵药。都在之前逃亡的途中,使用殆尽。自身的本命元气,也是匮乏到了极致。要依靠自身的力量恢复,几无可能。
可如今她,却依然未能完全脱险。那些觊觎着这件神器之人,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再出现在她面前。
随后白芳菲就又开始疑惑,这究竟是谁。将她移到了此间?且这身上的伤,也被人上药包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