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籍心领神会,却不置可否:“如今陛下还未回归,你我就说这些,只怕不太合适。”
“父皇生死固然重要,然而我嬴氏的江山社稷。亦不可不虑。”
嬴天佑冷然回应:“卢高魏三家世代忠良,也都有大功于国,与我大秦同休戚。本王实不忍见,这三家也沦落到裴家那般的下场。今日朱国公之言,难道国公无有感触?”
王籍失笑:“二皇子倒是一片善心,可那也需他们三家自己争气,才有希望。”
那卢高魏三家如是覆灭,安国嬴氏从此在北方就再无掣肘。故而对于北面之局,他其实也想做些什么。
可如那卢氏高氏连十天半月都撑不住,那么别人便是想要帮忙,也是无从着手。
说到此处时,王籍已望见了前面的宫门。他悠然住口,目光逼视着嬴天佑。
后者无奈,只能摇了摇头,主动退后几步,定目看着这位襄国公独自走出宫门。
……
太政殿内,当群臣散去之后。郭嘉就从偏门中走了出来,看着那些离去的群臣,若有所思。
他方才一直在后方,观睹着这场大朝会,可此时却是双眉紧皱,似在思忖着什么?
嬴冲见状,不由好奇地问道:“可是本王刚才,有什么不妥?”
“并无不妥之处。”
郭嘉摇了摇头,他刚才想的是,谢安之言可能确有道理。如今殿下只是展现了足够的威严,却并未示人以仁德,这必使朝中许多世家人物,感到疑虑。
可能嬴冲自己会感觉无关紧要,为使天圣帝脱困,这些人得罪也就得罪了。可一旦日后武安王府举兵自立,那么各地世家豪族的态度,也是至关重要。
不过这些私心,他却不能直接向他主君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