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早就知道的消息,故而并不惊奇。只是讶异天圣帝这次遭遇的困境,比她想象中还要更艰难。
太学主以身祭剑,有入皇天之望。无论成功与否,天圣帝都是必死之局。
这使她心忧如焚,对那位如长者般庇护提拔她的圣上,嬴宣娘一向都极是孺慕。故而今日才心焦意乱,始终难以真正入定,被近侍一唤即醒。
可这张符书中的重点,却是之后的一部分内容。
“委托三弟,扶持新主么?”
那符书不止是文字叙述,还有那张飞诏的照影图形,一并录于其中。
可如不能亲眼见那真实诏书,感知那传国玉玺的气机,这道旨意到底是真是假,她就不知道了。
可嬴宣娘却不曾有半点迟疑,直接吩咐在场诸多幕僚:“击鼓聚将,另召安渠军所有镇将以上将官,在一日之内,赶至节度府听令!今圣上有难,本帅欲率军勤王!”
又吩咐有司:“今日之后,郑渠所有通航船只,都需搜检。另征千料船一千七百艘,以助大军征战。”
这一句道出,宛如惊雷,震荡着这偌大衙堂。那符书诸人都已看过,都在犹疑之中,可他们的君侯,却已有了决断。
立时就有幕僚出言劝诫:“君侯,这是否太过草率?聚兵之前,最好先证实一番,否则恐被朝廷问罪?”
“何需证实?那可是我三弟!岂会欺我?”
嬴宣娘摇头:“三弟他既是有意执掌朝堂,自需寸阴必争!不能有半分延误。”
也有人迟疑道:“右师镇守师左逢春,乃是裴相门人,只怕不会应命。”
嬴宣娘却毫不在乎,冷笑道:“勤王乃大义,他如不来,那就斩了就是!”
她至安渠军节度使任上,才只半年,并未能掌控全军。可此时既先下手为强,难道还能输给自己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