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在他面前,公然谈以厚赏笼络诸军,这真的没问题?
嬴道全一头冷汗,强忍着一剑砍过去的冲动:“殿下!问题不在于这个,而是今年我神策军,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之前为扩军之事,陛下虽是赐下了不少钱财,可我神策军的预算,还是有些不足。甚至今年的军饷,都还有半个月的缺额。”
“右军节度使怕是小视了本王呢!”
嬴冲笑着反问:“如今神策军内财力困窘,难道本王会不知道么?上任之前,岂能不查?且军中为将,首重的就是‘信’字,将无信则不足以服众,帅无信则无力统辖诸军。总而言之,饷银与腊赐之事无需你忧心,本王这里自有办法,不会失约。”
“殿下之意,莫非是欲从武安王府中掏钱,贴补军饷?”
嬴道全却依旧劝道:“这是禁军,殿下所为,只怕不合规矩!”
这位殿下,斩那左军节度使嬴归燕无妨,以厚赏笼络军心也不要紧,尽管过份了些,可都在规矩之内。可要自己掏钱的话,那就是犯忌了。
不止是外朝那些人会看不去,大秦诸多宗室,也会群起而攻之的。
“看来本王错了,右军节度使,你真是一位不错的好人。”
嬴冲叹了一口气,见那嬴道全一阵愣怔发呆,不由又笑了起来:“放心好了,本王自己的钱都不够用。那里还有银钱,来给神策军发饷?之后几日,你且看着便是,本王自能为神策军寻到财路。对了,二十日后安石公回国上任,本王会请文吏,彻查十年内神策二军中,所有的账目。你那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最近尽快清理干净。”
说完这句,嬴冲就罢了摆手,走出了这破烂不堪的神策军府。
而嬴道全则依然还在发着呆,同时那古铜色的脸上,浮起了可疑的红晕。
心想他居然被武安王殿下,说成是好人。
……
从十五日起,咸阳城的百姓,就见城内各处街道上,有着一队队的禁军士卒巡逻值守。都是衣甲鲜明,装备精良。以三十人为一队,覆盖了整个咸阳城。
这虽是使人奇怪,可禁军士卒并不扰民。又因军纪严酷,军饷极高之故,所以并不似京兆府的衙兵与左金吾卫那般,吃拿卡要。